奥罗巴斯,蛇骨矿洞骷髅脑袋的意识本体……随便你们这边怎么称呼。”
托马的茫然瞬间转为了纠结的惊恐。
“他在这里!?”
“嗯。”虽然只是作为依附在我灵魂上的魔神残渣,在契约的约束下好像别人也看不到的样子,我弯腰戳戳缩成一团正在自闭的奥罗巴斯,见他悻悻化作雾气重新消失入我的影子,这才转头看着托马,“只不过看起来要想通过幕府这边研究如何停下战争是不太可能了,介于我和魔神先生还有契约的内容尚未完成,我就先不在这里呆着了。”
“……诶?”托马一愣,见我表情不似作伪,原本懒洋洋坐在地上的青年直接震惊到跳起来:“诶!?”
“您这是做什么?”他这么大的反应我都要以为欠了他多少钱了,“我留在现在的离岛没什么用处,哪怕进入稻妻城也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不如早点脱身想点别的法子。”
“也许还有些别的办法呢?”托马耷拉着眼睫,声音里原本的活力也散去了大半:“你要是加入反抗军那边……”
“不会啦,都说了只是临时工,怎么可能去那边还给自己找个长期工作啦。”我对他摊出手,试探着问了一句:“倒是托马先生之前说过可以帮忙引荐社奉行的家主,有没有什么之后还方便继续联络的信物?”
“有啊。”托马眨眨眼,重新振奋精神,从衣兜里掏出名帖递给我,想了想又从颈上摘下素色的挂牌吊坠一同放在我手里:“拿着这个去社奉行,直接找家主不太可能,你找我就行了。”
这就没问题了。
“要我送你出去吗?”
“那倒不必。”
先前之所以跑到离岛来就是想要一张可以自由行走的通行凭证,只是到了现在的这一步倒也没必要继续做个懂事的好孩子——如果不打算遵守规矩,那么就不存在规矩。
既然无法通过习惯的常规办法解决问题,那就只能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强制性让高高在上的执行者拉到和我同等的对话视角了。
奥罗巴斯现在对幕府已经失去了信心,直接导致他现在对我的任何计划都没有意见——包括被我重新带回邪眼的工厂,这个最初的起点。
“我们要做什么?”
魔神先生很温驯的问我,他见我上上下下溜达一圈,最后停留在了最底层,那间原本关注我的房间门口。
种子衍生的藤蔓只是凋零了一部分,离开不过数日,藤蔓的长势却堪称恐怖,此刻已经无声无息占据了工厂的内部,触目所见,皆为青翠的植株——散兵不在,而这里的其他愚人众士兵也早就离开,想来是这藤蔓他们用尽方法也无法清理只好换了个其他地方,留下一间废弃无人的工厂,倒是方便我做接下来的事情。
本来我对这颗种子的信心只有三成,但是在奥罗巴斯的魔神残渣作为养分融入其中后,成功的信心倒是能提到七成左右。
要做什么呢——
奥罗巴斯没有听到人声的回答。
万物凋零,死域蔓延,工厂之外是飞禽走兽仓皇奔走的绝望呜咽——森林与土地正在哀泣,柔弱的躯体已经无法继续作为包裹“死”的容器,被无限压缩的死凝成了实质的概念,吞没。
污浊的黑色吞天噬地没入了钢铁铸就的囚笼,闪烁诡谲红光的枯藤欢欣雀跃的取代了原本生机勃勃的浅翠嫩色,祂们生长,舒展,枯萎的藤枝密密麻麻交叠在一起,去努力遮掩最中央处新生而赤|裸的躯体。
——更换身体的过程每一次都很讨厌,无论是这瞬间爆发的大规模死域,还是这全然未知的下一次身体情况。
果然,像那枚被风雪掩埋的种子只能生出幼童的躯体的种子仍然只是少数,大概率应该和在雪地里埋了那么久分不开关系;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舒展了一下手指,动作有些僵硬,好在稍微活动一下就好了。
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