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一句,这药的作用是……?”
“嗯?清心静气,安神除煞,也算是‘特效药’的一种,这里偶尔会有客人遇到和你一样的情况,喝了以后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因人而异可能稍微有点发热的症状吧,好好休息就是了,不是你生病发烧,放心。”
……那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一盆直接拿回去给噗叽泡澡就行了。
我的身体被无数次开启过,每一寸血肉筋骨都已经调试到了“最合适”的状态里,那个人要我成为“生”,又要我承受“死”,无数次的尝试之后结果就是薛定谔关着猫的盒子,就算是多托雷也不敢再随意打开去确认里面的真相,望舒客栈送我连理镇心散固然是一派纯然好心,可惜我受之有愧。
但是菲尔戈黛特老板笑意盎然之下是你敢不喝就杀了你的杀气腾腾,所以我乖乖端着这盆药回房间后,毓华千叮咛万嘱咐至少喝一半才行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虽然我也很好奇之前的半碗明明是关了门确认毓华离开才重新调配后灌给噗叽的,菲尔戈黛特老板又是从何处知道我拿这药去浇花?
可惜习惯了地脉精粹的元素生命对人类熬制出来的味道诡谲的药汤敬谢不敏,我看他它过分活泼到处乱蹦就是不过来,甚至疯狂甩出来小号史莱姆过来替自己受死(?),我也只好放下了手里的汤匙,任由这一大碗渐渐凉透,却连喝一口的心思都没有。
“——你身上煞气甚重,贸然在野外行走也只会引来野怪发狂,不喝药没有任何好处,凭你的体质继续在这附近行走,只会吸引更多的怪物。”
翠发金瞳的陌生少年不知何时立在我的窗外,抬眼便对上那双眸光锐利冷淡的浅金双瞳。
我不意外他的出现,他似乎也不惊奇我过分平淡的反应。
少年人只是在我看过去的时候,语气冷冰冰的叮嘱道:“你是极易被业障侵染的体质,如今还在望舒客栈尚且可以控制,若是出了荻花洲,谁也救不了你。”
他目光最后落在噗叽的身上,噗叽肉眼可见的一抖迅速缩回我的身后,留下那几个小的哆哆嗦嗦挡在我前面,又被我一个一个捏着草叶子扔进了花盆里。
他抱臂看着我,凛然杀气在草史莱姆蹦来蹦去的时候于那双金瞳中一闪而逝,随即就只剩下一脸冷淡的兴趣缺缺。
“还有,与魔物过分亲近,也不是好事情。”
魔物?危险?
……是说噗叽?
我从背后揽过躲躲闪闪的草史莱姆,正面对上少年注视的那一刻,噗叽连头上大花的花粉都吓得炸出来了,它在我手心里反复扭动逃脱无果,最后把应该名为眼睛的那一面挪到了同时看不见我们两个的一侧,叶片和花瓣都耷拉着,无比绝望地徒劳试图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您是说这个很危险?”
说真的吗?
虽说今早的经历告诉我草史莱姆谋杀我的可能性很低但绝对不会是零,但也别太看得起这玩意了。
少年盯着噗叽着实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转开目光,继续道:“即使不说这一只,之前你也曾经试图带一只骗骗花回望舒客栈……”
我恍然大悟,也终于对上了号,知道了那位远远就知道我带着骗骗花回来的大佬究竟是谁:“您是说‘雨荷’吗?”
少年:“……”
少年:“……什么鱼和?”
见他声音一停,颇为严肃的一张脸上也跟着不由自主地露出茫然之色,我跟着解释起来:“因为只带了噗叽回来不小心把另一个留在那里嘛,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接但是估计是不太可能了……所以起名字叫‘雨荷’了,感觉蛮合适的。”
在望舒客栈养骗骗花不太可能了,但是将来有机会还能养骗骗花的话,就叫紫薇吧。
“……”
少年抿着嘴唇,他脸上疏离冷淡稍微散了几分,抱着手臂目光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