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横冲直撞,正面撞上了神院度的身体。
神院度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仿佛听到身上的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鲜血从口中和身上的伤口中涌出,一时间他几乎要失去对于身体的控制权。屋漏偏逢连夜雨,神院度感到一股窒息涌上来,身体本能的索求着氧气,却从外界获取不了分毫,一连串气泡从嘴里冒出,神院度勉强用手捂住口鼻,痛苦地挣扎着,却也阻止不了自己的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最终,他脱力般地闭上了眼,慢慢向下沉落下去。
雅文邑!琴酒墨绿色的眼瞳紧紧地盯着神院度,好像其中只能容纳下一个人,他的心不断下沉,此刻他什么都没有去想,只是飞速靠近了神院度,然后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将其拉到怀里,另一只手搂住对方的腰,随后朝着海面游去。
随着“哗啦”的水声,琴酒破水而出,他胸膛起伏着喘着粗气,银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体上,他也就快要到极限了。但他来不及休息,而是用手拍了拍神院度的面颊,见神院度没有反应,他强硬地撬开了神院度的嘴,手指并拢用力地在舌根上按压了两下,声音低沉地唤道:“雅文邑!”
“……咳咳……呜……”神院度咳嗽着,脑袋微微后仰,摆脱了琴酒的手指,他费力地抬手勾住琴酒的肩膀,虚虚地环住他的脖颈,用以支撑自己的身体,然后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听到了。”
神院度被水沾湿的头发服帖地靠在侧脸,冰冷的海水从他额头淌下,落在他轻颤的睫毛上,然后蜿蜒流过他漂亮的深海蓝色的眼睛,最后又顺着脸颊落回水面。平日里的游刃有余在此时好像不见了踪影,凭空中好像生出了几分精致的脆弱,然而此时琴酒根本无暇去欣赏,神院度的面色苍白得有些吓人,触碰起来也是一片冰凉,而且还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势情况怎样,不用想都知道不太妙。
琴酒暗中皱了皱眉,他将神院度略微往上提了提,他能感觉到神院度的状态不怎么好,身上八成没有多少力气了:“还能撑住吗?”
“放心。”神院度伏在琴酒肩头,似乎是发出了一声轻笑,“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只是一时有些力竭,不会给你给我一枪保持清醒的机会的。”
“……看来你确实
没什么大碍。”琴酒扯了下嘴角,不然还会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呵。神院度低低地笑出声⒔,他忽然松开了一只手,在水下探到自己的腰间,抓住琴酒的手臂往外拉了拉。琴酒虽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放开手,神院度的手顺势上滑,握住了琴酒的手腕,然后将其拽到自己的胸前,让手心贴靠着胸口。
跳动的心脏透过血肉,在手心发出颤动,在琴酒略微睁大的眼睛中,神院度的呼吸落在他耳边,声音很轻,却让他一字一句听得清楚:“你看,这里可还没有停止跳动,都说过了,我可不会死在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手里。”
“你……”琴酒一时失语,云彩被风推着前行,露出了背后被遮挡着的月亮,海浪作响,建筑物和小岛的碎块沉默地沉入深海,远处爆炸的残响仿佛也被淹没掉了,只留下寂静而又美丽的海面清辉。
琴酒闭了闭眼,手指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轻微地瑟缩了一下,他的手臂在一瞬间收紧,绷紧的肌肉似乎让上面的伤口都失去了知觉,鼻尖所嗅到的被海水稀释过后的轻微的血腥味好似都带上了别样的意味。
琴酒从很久以前就知道,神院度总是能很轻易地调动他某一方面的情绪,或是平和,或是暴虐,也能很轻易的让他词穷,让原本根本算不上拙笨的口舌失去了作用,不管是作为搭档还是其他的什么。
而这一切在最开始大概就有所预示。
在最早他挑选搭档的时候,他所想的是什么呢?
好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回忆,所有的记忆都鲜活的涌现出来,让人觉得可笑的是,他其实很少去记一些无用的东西,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