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安室透在这方面还是有自信的,不管是对于自己,还是对于组织,赤井秀一没死这样的事情,组织总要有一个怀疑——确信的过程,这期间足够让他反应了。
“你不相信赤井秀一已经死了,所以想要通过那些FBI来证明这一点?”神院度挑了挑眉,他不禁有点怀疑安室透这个同为卧底的人,是不是对赤井秀一的仇恨值比其他组织的人还要高,“所以结果呢?”
“从那个FBI的反应来看,她对赤井秀一还活着这件事显得非常吃惊和激动,大概……”安室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找补道,“当然,我没有想要怀疑您的意思,只是……”
安室透在漫天的飞雪中,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他咬紧了牙,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来:“一想到那个家伙仰仗着您的信任……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死得这么轻易!”
“如果他能在爆炸中逃生的话……”神院度想了想,忽然笑了出来,“大概是琴酒放水了吧。”
“您是在说什么冷笑话吗?”安室透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谁放水?琴酒?对赤井秀一?这是什么恐怖故事?与其相信琴酒会放水,还不如相信明天组织就被一夜捣毁了呢。
“大概是吧。不说这个了,安室。”神院度略过了这个话题,他站在那里,眉眼柔和地看着安室透,浅笑着说道,“现在是真的‘好久不见’了,你没有其他话想说了吗?”
空气中安静了下来,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似乎都显得分外清晰,安室透像是被冻僵在了原地,他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他所有做好的准备,他所有搭建好的防御在顷刻间就轰然崩塌,他张了张嘴,却只含糊地说出了一个字:“我……”
所有的甜言蜜语在此刻仿佛都失灵了一般,灵活的能够舌灿群花的舌头仿佛被拴上了一个沉重的锁,安室透看着神院度,他有很多的话想说,却全都堵在了嗓子里,任凭他如何努力地去吞咽,却没有一句能够从喉咙中挤出来。
说点什么啊,笨蛋。安室透死死地咬着牙,不管作为什么,最起码也要说点什么啊!
“我明白了。”神院度的睫羽像是花朵上颤抖着翅膀的蝴蝶,深海蓝色的眼睛好似一面镜子,里面映照出了安室透踟蹰、疲惫却又无人知晓的影子。他缓缓地伸出手,轻声说道,“那么一如既往,要来一个拥抱吗?”
“我才没有……”
“要吗?”
“您总是这样……”安室透艰难地扯起了嘴角,他一步一步地朝着神院度走去,然后用力的、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一样,将其抱了个满怀,“我又怎么可能会拒绝您呢。”
一点点细微的、还没有诞出萌芽的陌生在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将头埋在神院度的颈间,熟悉的温度和只有在极其近的距离才能嗅到的浅淡的香气就如同冲垮堤坝的洪水,在顷刻间就打破了他的外壳。作为卧底的谨小慎微,作为间谍的如履薄冰……所有一层一层地将他包裹起来的面具都在融化,可却带来了并不尖利,但绵长而又无法忽视的疼痛。
就好像在风雪中前行的旅人,不管是裸露在外的,还是藏在衣服里的皮肤、流淌的血液,甚至是肢体都变得僵硬,当他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亮着灯的屋子,当热水终于落在麻木的四肢上,所感受到的只是传来的刺痛。
他甚至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生怕自己生出眷恋,从此不敢迈出抵御着一切危险的房屋。这多可笑而又荒谬啊,他所能感受到的安稳,却是从一个组织成员,从一个本应该是作为敌人的人身上找到的。
安室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收紧手臂,用力地抱住了神院度,他不止一次遗憾地想过,为什么偏偏是雅文邑呢?如果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组织,如果雅文邑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作为公安警察的他,或许就不必用伪装出来的假面,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