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差点没闪到自己腰, 震惊地看着张婴道:“你岂会如此理解《论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解?” 张婴本想说是之前是玩笑话,但难得从扶苏脸上看见这么崩溃的表情, 嘿嘿一笑,调侃道:“这句嘛, 人只有快被我打死时, 才会说些好听的。” 扶苏表情麻了,道:“父母在, 不远游, 游必有方?” 张婴快速补道:“一样的嘛, 阿父阿母还在,你是跑不远, 跑了也有方法将你抓回来。” 扶苏:“……” 张婴见扶苏身后的黑莲花即将绽放, 连忙改口道:“扶苏阿兄,我这叫剑走偏锋的理解, 孔夫子知道了肯定不会怪我的。” 扶苏没好气道:“你怎知他不会怪你!” 张婴双手合十,非常虔诚的拜了拜,道:“孔夫子啊!若你怪我的话, 就出现在我面前狠狠打我一巴掌……” “浑说个甚!”扶苏鸡皮疙瘩都快起来, 怒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张婴下意识接话道:“孔子不想开口, 直接用怪力把提问的人打得神志不清。”①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坏了,余光瞥了一眼扶苏伸起来的大巴掌, 张婴转身就跑,还不忘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喊道:“扶苏阿兄时间耽搁不起了, 他们在这儿,往这边跑。” 扶苏扶额,见前方捂着头的小短腿,跑了半天也没超过一十米,他吹了声口哨,棕褐色的骏马“咴儿”一声冲过来,扶苏拉起缰绳,翻身而上,同时从身后抽出一米长的剑鞘,一挑一拉,便将张婴挑入自己怀间抱住。 同时他单手一挥,上百骑兵齐齐调转马头,紧随而上。 张婴只觉得身体腾空再落座后,被一阵狂风呼脸,浑身颠簸了几下,便抵达他之前手指的位置。 “就是这附近!”张婴眯起眼,指着灌木丛,“之前有人从这里跳出来,还将我拎起来不放。” 他话音一落,扶苏将缰绳拉紧,骏马前蹄高高扬起,瞬间停下来。 扶苏手臂一挥。 紧随其后的骑兵们纷纷下马,拿起武器,以四面环绕的姿态向着灌木丛冲过去。 张婴翘首以盼,忽然听到头顶扶苏平静的声音。 他道:“回去随我一起去博士学宫,听他们研读各家学说。” 张婴:“啊这……” 扶苏道:“或者你更喜欢誊抄?” 张婴立刻闭嘴。 等了好一会,跑出去寻人的秦卒们纷纷回禀: “长公子,发现了约莫十人的往返足迹。” “一百米外的山洞有人住过的痕迹。铜炉还热乎,火堆很湿漉漉还夹着些火星,应当是刚撤离不久。” “长公子,上游发现渔网船钩痕迹,恐是乘船逃走。” …… 张婴瞳孔地震,从他跑下山到找到扶苏,即便算上中间几句话斗嘴,加起来最多一刻吧。他们居然就能跑得无影无踪了?这合理吗?! 他抬头看向扶苏道:“扶苏阿兄,他们会不会就藏在附近,并没有跑远。” 扶苏微微颌首,对追上来的内侍道:“带夏少府去廷尉府,交给李廷尉时说是疑似与六国余孽相关,让他先审问相关情报,若真可疑,直接关押。” 内侍悚然一惊,连忙拱手道:“唯。” 扶苏对过来禀报的秦卒道:“调咸阳卫戍军过来包围上林苑,并且对附近进行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