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完毕,华阳转身,对身后准备送他们的陈廷鉴夫妻道:“风大,您二老就别出来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孙氏做主道:“行,你们也快点走吧,今年冬天真是冷。”
华阳点点头,领着陈敬宗走了。
出了春和堂,外面一片漆黑,没有差事的下人们也都早早休息了。
风不断地刮着,朝云手里的灯笼摇摇晃晃。
华阳瞥眼陈敬宗,却见他昂首挺胸身姿笔直,那么长的脖子露在外面,一点都不怕冷的样子。
“我背你?”陈敬宗忽然停下来,对她道。
华阳下意识地看看左右。
陈敬宗:“今晚这么冷,就算你真是仙女下凡,也没有谁高兴冒着风来看你。”
华阳双手缩在狐毛抄手里,很想踢他一脚。
但她还是趴到了他背上,双手绕过他的脖子,继续插着,柔软蓬松的狐毛恰好贴着陈敬宗的脖子,也帮他暖和暖和。
陈敬宗笑了:“知道我为何要背你吗?”
华阳哼道:“让我替你挡后背的风。”
正经理由不必说,他一张嘴,肯定就是要扯些不正经的。
话被她抢了,陈敬宗只好道:“不愧是长公主,确实聪明。”
华阳脸贴在他的右肩肩头,利用兜帽挡住从后面吹来的风,冷得不想说话。
陈敬宗也走得飞快,快到朝云不得不小跑起来才能给两人照亮,不过这么一跑,她也没有那么冷了。
到了四宜堂,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华阳、陈敬宗分别洗了手脸,再并肩坐到床边,一人一个铜盆,一起泡脚。
等丫鬟们退下,灯也熄了,华阳被陈敬宗抱进他温热宽阔的怀里,终于彻底暖和了过来。
陈敬宗开始跟她算账:“我生辰,你陪老头子下棋,敢情你今天回来,根本不是为了给我庆生。”
华阳:“庆生是真,下棋也是真,这叫一箭双雕、两不耽误。”
陈敬宗:“你这叫一心二用,待我不诚。”
华阳:“随你怎么说。”
陈敬宗:“明明就是你心虚。”
华阳不语。
陈敬宗摸她的嘴唇,软软的,润润的。
手忽然往下,摸她的颈子,碰到中衣领口。
他还没做什么,她的呼吸先乱了,明明成亲这么久,她还是不习惯他的手,还是会像新婚夜那样青涩。
陈敬宗往下一挪,肩膀与她持平,再扣住她的后脑,亲上去。
能与阁老侃侃而谈的长公主,却完全招架不了阁老的儿子,手腕被扣紧,唇被紧堵。
“陪他下过几次棋了?”
昨晚已经放纵过,今天又是来这边住,哪怕四宜堂也备着一个莲花碗,华阳也没有叫丫鬟们预备。
陈敬宗不得不停下来,继续算账。
他经常吃老头子的醋,别的时候华阳都不在意,可现在两人这么贴着,他提到公爹,不合适。
华阳:“你也看见了听见了,有什么可酸的?”
陈敬宗:“你都没陪我下过棋,还要诋毁我棋艺不如你。”
华阳:“寒暄客套的话引子,你也计较。”
陈敬宗:“你怕得罪他,便说是学了我心直口快的毛病,还真是会拉人挡刀,难怪何大人也被你盯上。”
华阳:“你是我的驸马,便要有随时替我挡刀的准备,若你不想担这个差事,现在请辞还来得及。”
陈敬宗:“你还心疼他,还想为他掉眼泪。”
华阳:“因为他是阁老,他在为朝廷赴汤蹈火,我心疼他的不容易。”
陈敬宗:“那你为我掉眼泪的时候,是为何?”
华阳顿了顿,道:“因为你是战场上的武将,也在为朝廷浴血杀敌。”
陈敬宗:“你表哥还挨了一箭,也没见你为他掉眼泪,唯独对着我掉金疙瘩,肯定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