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被江嘉鱼想出来一个,在凉亭里,有个送水果的婢女不小心摔了果子蹲下去捡,那个位置就在自己身后,理论上存在对她裙摆动手脚的机会。
江嘉鱼举目望了望,没找到那个婢女,记得她当时慌慌张张告罪离开,那就是再没回来。
陆灵犀见状追问:“郡主可是想起谁了?”
江嘉鱼看了看她道:“忽然想起我们在凉亭里说话时有个打翻水果的婢女。”
陆灵犀记忆复苏,恍然大悟道:“是有这么个人,”扭脸问左右婢女,“你们记得是谁?”
主子记不住无名小卒,伺候的婢女中自然有人记得这么个人,立刻报上来历:“是月娥。”
这一刻窦凤仙真恨不得缝上陆灵犀的嘴,之前一直觉得这个小姑子单纯好哄,现在才发现她是蠢,家丑不可外扬,她掺和的这么起劲干嘛。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可疑人物,再怎么样,崔劭和林予礼不可能留在他们府上等结果,这可就太不尊重他们陆家了。
回头等崔劭他们离开,就算再把月娥查出来,自己就能想想办法,哪怕查到自己身上,总有转圜的余地。她扭脸看了看身侧的蝶衣,做贼心虚的蝶衣脸色也颇为苍白。窦凤仙一颗心更加拔凉,只恨临时起意,准备的时间短,仓促之下连杀人灭口的后手都没安排,也是没想到闹狗药这样冷僻的办法都会被发现。
思及此,窦凤仙暗暗瞪了一眼汗血宝马,都是这马怀了她的好事,竟然好死不死竟然去咬江嘉鱼的裙摆,她心里忽然打了个突,怎么就那么巧,真的是巧合吗?听说这马十分通人性,难道是它早就知道,故意来提醒?
怎么可能?
不少人从闹狗药的震惊中回神,也在打量汗血宝马,若这马是故意提醒而不是巧合,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通人性了。
可不是,都修炼成精了,比人精还人精。
汗血宝马歪了歪马头:【嘶~~~想起来了,有一句四夫人重重有赏什么的。】
江嘉鱼的头一个怀疑的本来就是窦凤仙,毕竟她们俩有仇,且之前窦凤仙的反应要说不是心中有鬼都是眼瞎。可见没有相应心理素质的人真不应该干坏事,因为十有八九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人那也是个瓷器活,没有那个金刚钻最好别揽。
可要怎么把窦凤仙扯出来,最好是当场,等他们回去了,再出结果,梁国公未必不会胳膊折了藏在袖子里,找个替罪羊敷衍他们。一般来说,谁都不想家丑外扬。
结果没劳烦江嘉鱼,月娥一见有人来抓她,立刻露出马脚,下面的人一听牵扯到窦凤仙,不敢擅自做主,悄悄往上报。
报到管家那里,顿时做了难,眼下能做主的主子都在花园里,想问个信,是悄悄把事情掩了,还是公事公办,都没办法讨主意。
自己做主还是去问?一旦问了,很有可能被人猜到什么,想再掩盖事情就没那么容易了。
权衡片刻,管家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讨个主意,进去之后,他走向梁国公,期待着多年主仆的默契能让主子察觉到什么,从而给他指示。
主仆默契确实存在,梁国公从神色中发现了异常,随着管家隐晦的目光瞥了一眼窦凤仙。梁国公顿时了然,就窦凤仙那模样,典型的此地无银百两。要说与窦凤仙无关,除非林予礼和崔劭都是蠢材才会信。
这两人是蠢材吗?当然不是,俱是年轻一辈的翘楚。随便推出个人来糊弄不了他们,只会把事情弄僵,两人背后站着李氏崔氏,不容小觑。
就是不知道窦凤仙是主谋还是帮凶?如果只是窦凤仙,她在进门之前就和江氏郡主有旧日恩怨,好说。可要是牵扯到更多的陆家人,这事就不好说了。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掠了一眼窦夫人,在心里磨了磨,梁国公打了一个眼色给管家。
管家会意,当下用不高也不低地声音道:“公爷,月娥那丫头招了,此刻人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