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之心, 人皆有之。
之前一直没机会,陆氏兄弟离开,李锦容便问江嘉鱼:“我瞧着, 你与陆小公子十分熟稔。”
江嘉鱼眨了眨眼:“大概是因为我生得太好看吧。”
李锦容噗嗤一声乐了,点了点她:“没见过这样自吹自擂的。”
“这难道不是事实, ”江嘉鱼挑眉一笑,才说道,“是前年上元节那会儿, 他和家人走散后遇上拐子,”说到这里,她语音微微凝滞,那时候,她还和公孙煜在一起, 敛起心思接着道,“我恰巧遇上了,不过其实就算没遇上,以他的身手,那群人也伤害不了他。”
李锦容恍然:“原来如此, 怪不得了。可惜了, 陆小公子龙凤之姿,偏偏。”
偏偏却先天不足, 江嘉鱼默默在心里把李锦容没说完的话说完, 谁说不是呢,多好的孩子,怎么就遭了这种罪。
尉迟夫人和梁国公彻底反目便是因此, 凭什么他能违背誓言和窦氏生儿育女, 她就得为他守身如玉当贞洁烈妇。
当初明明说好的, 娶窦氏是皇命难违,他绝不会碰窦氏一根手指头。
结果呢,窦氏做小伏低百般温柔地讨好她,他心软了,他怜惜了。窦氏楚楚可怜向他求一个孩子作为后半生的依靠,他答应了。
直到她怀上陆洲,才知道窦氏已经怀胎五月,比陆洲还大四个月。
她的儿子沦为庶子不说,竟然连长子都不是,陆徵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可笑她那会儿还执迷不悟,爱也好恨也罢,继续跟他们纠缠了好几年才如梦初醒,带着陆洲离开梁国公府。
陆徵觉得她骄纵暴烈,所以找温柔体贴的窦氏解闷,那她为何不能找乖巧听话的少年解闷。
他敢做初一,凭什么不让她做十五,他凭什么伤害她的阿满。尉迟夫人只恨势单力薄,不能替小儿子报仇。
偶闻梁国公和窦氏生的陆淳成亲,想到大儿子至今未娶妻,小儿子更是不能娶妻,尉迟夫人越想越是气不过,便不打招呼杀了过来,具体想做什么她自己尚且不明白,就是觉得自己不痛快,得让惹她不痛快的人跟着她一起不痛快。。
得知尉迟夫人来了,梁国公府内众人确实没有一个痛快的。
梁国公陆徵面沉如水,一言不发的坐在太师衣上。
窦夫人看了一眼又垂下目光盯着鞋尖珍珠出神,终究是不一样的,尉迟氏那个女人对他而言,是最特别的存在,也许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这种特别。
她自小就爱慕他,心心念念盼着嫁给他,得知母亲从宫里求来了婚事,她欢喜的好几日都睡不着,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和尉迟氏私定了终身,宁愿违背圣旨,也不愿娶她这个公主女,而要娶一个小部落公主。
她不愿意解除婚事。
母亲也不愿意,兄弟皆无能,母亲很是中意陆徵的才干,区区一个小部落的女儿罢了,又有何惧。
母亲说,男人嘛,喜新厌旧的多,唯有名分唯有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母亲说,尉迟氏脾性大,陆徵也是被捧着长大难道没有脾性,两个硬脾气,早晚会碰的头破血流。
母亲还说,你得柔,以柔克刚。
母亲说对了,尉迟氏三五不时与陆徵闹别扭,要陆徵低声下气地哄才能和好。
而她则默默地静静地爱慕着他,仰望着他,安慰着他,终于让他怜惜了她,她还先尉迟氏一步生下嫡长子。
正妻是她,嫡长子是她,梁国公府的女主人还是她,是她赢了。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输了。
她步步为营才争取到这一切,不敢有丝毫懈怠。
尉迟氏恬不廉耻豢养男宠,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成为梁国公府人尽皆知的耻辱。可她的长子依然深受陆徵器重,她的孽种小儿子依然活蹦乱跳,还堂而皇之地被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