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与石浩然相比,无论地盘还是兵力都略有不足,地方上又
无法全面掌控。找了个盟友又不可靠,这种情况下攻取对方城池,可曾会有胜算?”
不待司马颖回答,乐广继续道:“此情此景下,至尊应休养生息,学习石浩然好的地方,治理好司州、豫州与冀州,结交地方诸侯,然后等待良机,而不应该主动出击。”
司马颖摆摆手,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烦,说道:“太傅,军队已经出来了,再翻旧账有何益处?我军来此并非真要攻克城池,盟友虽不可靠,但我们也没打算与之配合。”
乐广清楚他的如意算盘,让司马遹与石凡大打出手,他却在宛城外面装腔作势。如果司马颖败了,他正好趁火打劫。反之,司马颖便假戏真做,一路打去襄阳。乐广不否认这是个好主意,但他深深为司马颖不耻,身为君主,如此作为讨不来好名声,恐怕难以让天下英雄归心。
从这一点而言,乐广只能暗自摇头,司马颖虽是女婿,他却并不看好,和石凡相比,在胸襟上,在眼界上,司马颖都还有不小的差距。反观石凡,在这次战事中表现的不慌不忙,据探子来报,襄阳那边一切如常,该举办的活动一个不少,大军陆续开拔,似乎打仗对他们而言,已经变成了熟悉的家常便饭。
提到这个,乐广暗自生气,让这些探子散播负面消息可以,可他们很多是伪装的内应,留着还有大用。但是在最近的事件中,司马颖却命令全面出动,尽可能大的制造混乱,那副架势仿佛要与石凡决一死战。没想到,石凯与兄弟反目是事先准备好的剧本,没有争斗只有兄弟齐心,在襄阳渡口采取行动,将这些探子几乎一网打尽,对洛京方面而言是一次极大的挫折。
失去这些人之后,洛京对襄阳的情况掌握明显变弱,以至于对最近很多军事动作都是后知后觉。司马颖在私下场合对此表示了自己的悔意,但是木已成舟,谁能想到这是石凡设下的圈套,而他的兄长石凯竟然没
有一丝反意。
不扯以前的事,司马颖此刻最疑惑对方的举动,为什么他们的大军都向徐州进发,仿佛没看到我们一样?
乐广虽然没主动来,这两日也在寻思这件诡异的事。按道理来说,在司马颖、司马遹两路大军之中,双方军力相差无几,论战斗力西路略强,毕竟主力是禁军及牙门军。但是东路有他的优势,那就是有猛将压阵,无论是孟观还是苟晞,亦或是东海王帐下一批人,随便挑出一个都能来西路做主将。再者,东路方面大族支持,收服的又是徐州及扬州失地,和荆州相比,他们所在环境对己方更为友好。
综合分析的话,应该是东路对石凡压力更大,如果他不及时采取措施,很可能会陷入被动。饶是如此,难道西路不需要派军队压制吗?难道放任司马颖攻克宛城吗?司马颖郁闷的不是敌人来了,而是敌人视他为无物,越是如此,他越是拿捏不好分寸。我们是应该强攻宛城,吃掉他城里的两万余人,还是应该绕过宛城,趁着敌方没有防备,长驱直入直奔襄阳?
乐广摇了摇头,说道:“依我之见,石浩然不是轻视我们。正相反,他的目标就是我们。”
司马颖奇怪的问:“太傅从何看出?”
“目前的情报说,石凡率领主力大军向东而去,至尊觉得他是攻打东路军吗?”
不等司马颖说话,乐广自问自答,说道:“照我看来,石浩然压根没打算守徐州的城池,他在扬州的主力全部安排在建邺,只要建邺城不丢,他是不会着急的。那么,他这路大军的企图,恐怕是偷袭后方,趁着青州、兖州的大军外出,他要绕行后方为所欲为。”
司马颖想了想,微微点头,如果石凡真要救助东路,应该乘船去建邺,然后从建邺出发北进,在徐州地面与东路军一较高下。但是他没有,选择了横穿颍川、襄城斜刺里插过去,那就是要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