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渡口,人群熙熙攘攘,从此处船只登岸,距离城池最近。
现场有些混杂,赵时怀抱一把宝剑,作为襄阳四大家中的一个,他清楚家族危急存亡的时刻到了。
这场面已然失去控制,那位石家的大郎君说给他们荣华富贵。可是,连自己的队伍都乱糟糟的,还怎么对付他的二弟。要知道,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石凡,当天天下的一半掌控在他手里。不管别人信不信,关于石凡遇刺重伤的消息,赵时是有怀疑的。如果真如那些人所说,那么今天便不是拦阻石凡入襄阳,而是迎接他回来疗伤才对。
“赵主簿,你跑哪去了,害我好找!”
喊他的人是个瘦高个,后背略微有些驼,脖子上有道伤痕,看起来很是碍眼。这人是王府的长史,来自当地张王李赵四大家的李家。
赵时问道:“李长史,你也来了?”
李长史喜欢抻着脖子,越是如此那道伤痕越是明显,他脖子一梗哼了声:“我?我怎能不来?”
他俩从小认识,又一同供职于王府,一个是主簿,一个是长史,都属于石崇的身边人。赵时纳闷的问:“主公真的决议立大郎君?”
对他俩而言,从他们记事起,石崇是他们家的主子,荣华富贵都是人家给的,因此私下里才会称呼主公。
李长史道:“可靠消息,石浩然真的是重伤,估计以后很难理事。至于主公的想法,外人但凡有问的,我都是这样说。小郎君飞扬跋扈,目无尊长,主公讨厌他的为人,又恰好重伤,因此有了另立世子的打算。我可是一个个交代,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对外人说。谁知道,怎么全襄阳城都知道了?”
赵时看李长史忍住笑的得意样,心中有些不喜。怪不得短时间内召集这么多人,很多人是去石凯那里投机,妄图升官发财,更多的人是在观望,石凯直接斗石凡几乎没有胜算,但如果有其
父石崇的帮衬,那么获胜几率会大增。
赵时是石崇的身边人,尚且搞不懂侍从的真正用意,他一直纳闷那些消息哪来的,为何传播如此之快。现在总算知道了,李长史是那个谣言的传播者,他怎么如此积极主动?
李长史“哼”了声,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那道伤痕,当初那一鞭子下去,他养了够俩月的伤。还有石凡抽出的另外一鞭子,打在手臂上导致右前臂骨折,这些旧账李长史都记得清清楚楚,为的就是有一天狠狠的报复你。
要不是李长史旧话重提,赵时快忘了那件事。当初,李长史在将军府门前绑着打一个鱼梁吏,恰好遇到石凡从洛京赶来,遇到之后打抱不平,不仅将鱼梁吏放了,而且还骑在马上抽了李长史两鞭子。
后来,那个被救的鱼梁吏有了大出息,正是荆国的四大元帅之一、现任荆州刺史陶侃,这陶侃越是有出息,甚至距离襄阳城越来越近,李长史心中越是难受。平时在石崇身边,他没少借机向石崇进谗言,目的便是对付石凡、对付陶侃。
赵时在私底下劝过他,人家一个是荆国的未来主人,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大元帅,咱们不过是人家指派在此的,并非什么真的四大家族,何必非要拿鸡蛋撞石头呢?每当这个时候,李长史摸摸脖子上的伤痕,再抚弄两下断过的胳膊,气不打一处来,心中便愤愤不已。
他要复仇!他必须复仇!
“赵主簿,大郎君找你,跟我走!”
赵时不知何意,只好跟着向前,一路上心中都在盘算,原来李长史早已与石凯取得联系,今天能来这么多人他出力不小。除了李长史,赵时很快发现另一个主谋,那就是石凯的舅父,任职治安局祭酒的苏悠。
今日现场这么多人,更重要的是有苏悠压阵。昨天便传出消息,治安局紧急控制行政院、律法院、襄阳书院等行政部门,
苏悠不止手底下有治安局的力量,而且还是石崇的妻弟,个人感情极好,从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