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有山有水,大概还有山沟的地方,东野峪应该是住在他西面人的称呼,平淡无奇的名字,毫无特色可言。
没想到,在听闻以后,卢志却跌落马下,发出“哎吆”一声。
众人连忙去扶,他本就身子骨一般,这一下摔的够惨,脸都肿了,发簪坠地,头发散落一片。
卢志嘴里念叨,刚才是“父语”,这次更过分,见我不听,来了个“爷爷语”。
孟观觉得好笑,“付隅”你理解成父亲对你说,“野峪”你理解成爷爷对你说,要是这般胡思乱想,咱们不用打仗了,猜谜就能累死。
但卢志毕竟是监军,是朝廷的掌控者成都王派来的,孟观还是要保持客气,劝道:“子道放宽心,我们麾下四万精兵,犯得着怕谁?即便是石凡真来了,哪怕是他最引以为傲的铁骑营与平西军,又有何惧?”
卢志点点头,大晋国敢在铁骑营与平西军面前吹嘘的军队不多,除了凉州铁骑,孟观的青州军也敢。须知道,他的骨干可是当初禁军里的熊渠虎贲,全天下精挑细选而出最有力气、功夫最好的人,较之今日戍守皇宫的左卫不知强处多少倍。
但是,卢志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自己突然感觉到的惊慌,说道:“孟将军,我卢子道入仕好多年,行军打仗不是一次,但破天荒的头一次,预感到前方有什么不对……”
孟观摆摆手,“子道想多了,如果真是上天有所警醒,那此地的名字应该是‘西野峪’,而非‘东野峪’,我们的敌
人在西边啊!”
孟观的理论很站得住脚,卢志见他执意前行,而且前方确实是一马平川,即便有斜坡也不甚大,确实用不着太担心。
大军又行了三四里,就在卢志渐渐安下心之后,突然之间,前方光芒万丈。此时未到正午,秋后的太阳还算活跃,只是这光线从西边射来,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闭上眼睛都感觉炙热,众军卒都用胳膊阻挡。马背上的卢志看到了,再一次跌落马下。他的预感成真了,前方果然有巨大的危险。
好半天之后,光芒万丈的效果才消失,耳边传来队伍行军的脚步声,以及渐渐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相继睁开眼睛,地上的卢志被人阻挡视线看不清,慌张的问道:“什么人?”
马背上的孟观答道:“猛虎盾牌…… 佽飞虎贲…… 平西军…… 还有铁骑营。”
惊天的炸雷啊,卢志刚站起身又跌坐下去,摊在地上喃喃无语。谁说荆州没有防备,最精锐的两支队伍都在此处等候,以逸待劳焉有不胜之理?
卢志虽然站不起来,却没忘了提醒孟观,“孟将军,快布阵迎敌啊!”
孟观在马上向下瞥了他一眼,不屑道:“都说金谷二十四友厉害,个个都是了不起的英才,子道兄给他们丢脸了。”
卢志低头看看自己,一会功夫掉落马下好几次,确实丢人。
他叹了口气,或许天道如此,虽然自己身子骨弱,不能上阵杀敌,但卢志自认胆略还是可以的。这么多年以来,他跟随成都王也是东征西讨,什么时候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狼狈。
作为谋士,最要紧的是沉着镇定,无论何时都能根据形势及消息做出准确判断,然后给主将提供合理建议。卢志今天确实失态,准确的说是慌了,原因是提前便有的不好预感,而
且这预感还成真了。
孟观没急着布阵,只是停住了队伍行军的脚步,没有进攻,也没有摆出防守的架势。
卢志急着催促,孟观却说:“对方早已等候多时,哪怕是在平地,我军毫无胜算。与其如此,对不住子道了,我要与石浩然联合,送殿下登上皇太子的宝座。”
“你,你……”
对面大军也停住了脚步,双方相聚百余步,应该说距离很近,射箭的话都能互相伤害。
但是,双方没人射箭,刚才已经互相表达过诚意。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