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换了几处地方,最后叹了口气,问道:“殿下,紫烟姑娘,没有其它你们喜欢的去处吗?”
司马乂笑道:“怎么?浩然不舍得珠崖?”
石凡摇头,“殿下是上等王爵,按规矩食邑并占有土地,无论在哪都是一样的,我怎会舍不得珠崖未开垦的荒地?只是,只是…… 殿下此行,我等再想见面天涯海角,恐怕机会甚少了。”
长沙王拍了拍石凡的肩膀,两人年纪相仿,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长沙王情绪有变化,但他真的厌倦了世间的尔虞我诈,他再也不愿失去紫烟。
石凡望着他俩好一会,方才说道:“这样吧,我知道殿下与紫烟姑娘那颗避世的决心,你们就去珠崖。我会建议行政院,在珠崖单独设一个珠崖郡,殿下如果愿意,可以做郡太守,从各地招揽人,争取将珠崖建成一片世外桃源。”
司马乂望着他,说道:“我只是想去个安静的地方,可不想如你这般大肆建造城池,又是襄阳,又是江夏与江陵,南面建龙编与番禺,西面建成都、汉中与江州。襄阳旬报上说什么八大城池,浩然你闹得动静可够大的。”
石凡说道:“殿下岂不知晓,天下哪有绝对安静之所,所谓大隐隐于市,真正的隐者可能只是闹市中一个过客,只有心里面安静,那才是真正的避世之所。既然殿下提出去珠崖,我便成全你们,但我希望殿下去珠崖不止是隐居,去了之后同样会爱上那里,会尽力为当地百姓做些
什么,难道这不好吗?”
司马乂有些被说服了,转头看了眼紫烟。紫烟羞涩着说,你自己拿主意嘛!
一个上等王爵,一个曾做过抚军大将军的人,胜任郡太守不是多大问题,至于石凡在荆州推行的民政、军政,以及医疗与教育,司马乂熟知,并且是宗室内认可的少数人之一,既然石凡有这么大的诚意,司马乂下定决心,我愿意做这个郡太守,但不想以后换地方,愿意世世代代生活在珠崖。
石凡笑,“你只能代表自己,我也答应你。至于你的子孙愿意去哪,殿下恐怕管不着。”
司马乂也笑,在荆州的氛围里,提倡的是自由与平等,哪怕是老子,最好也不要干涉儿子的选择。
石凡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殿下,我忘了一件事情…… 你们还是快些上路吧!我会让‘通天下’车马铺沿途护送。”
司马乂感觉不对,刚才还劝生养完孩子再走,怎么突然就催促了?
石凡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交给司马乂去看。
“不用隐瞒你,现在的反荆州盟军正在进发,三路大军,加起来足够三十万,不是轻易能够挥退的,殿下若是留在襄阳或者长沙,可能会遇到兵患。”
长沙王原本高兴与希冀的心情,突然间蒙上灰尘,反荆州同盟是个什么玩意?
石凡详细跟他说了,成都王司马颖在洛京抓他不着,紧跟着又下了这么一步棋,包括东海王、苟晞、王浚、刘琨、孟观共计六方势力联合,约好了兵发三路围攻襄阳,这是典型的以多欺少,其中任何一方都不是石凡的对手,但是整合在一起却占压倒性优势,完全可能兵不血刃的扫平荆州。
司马乂道:“浩然,你可有何对策?”
石凡脸上带着忧虑,但并不十分惊慌,
只见他坚定的说道:“以寡敌众要想取胜必出奇谋,计谋所指当然是敌方弱点,殿下应该清楚,敌方的弱点还少吗?只是我抓哪个的问题。”
司马乂点头,石凡说的没错,这个同盟简直漏洞百出,首先最核心的,作为盟主的成都王司马颖并不服众,他与东海王有着深仇大恨,豫州便是从东海王手中夺走的,而在东海王占据豫州之前,这里的主人是现任幽州刺史王浚,其中关系很是复杂。
司马颖与孟观有着原则性分歧,接替当今皇帝位置的到底是司马颖,还是孟观手里的司马遹?并州刺史刘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