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令爱虽然年纪小了点，但长几年总归大了，可以先嫁过去，过几年再成亲，你看可好？”
慕容廆说话有中原人文绉绉的毛病，原因在于他们在辽东与汉人紧挨，各种风俗习惯趋于一致，慕容廆与匈奴人中的刘宣相像，尤其喜欢读经史子集，学问并不比中原的大儒差。
刘曜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连他女儿几岁都摸得清楚。可那毕竟是他的心头肉，刘曜儿女比较少，虽然娶了十几房夫人，至今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刘曜每日忙完政务都喜欢与女儿玩耍，看着她一天天长大爱惜的不得了，哪会舍得七岁便让他去别人屋檐下。
一切都是政治，慕容部需要一个人质，可以确保匈奴人不会欺骗他们。刘曜当然能看出这一点，他抬头看了眼刘宣。刘宣示意他同意，战争与权力更重要，一个女儿又算的了什么。
刘曜咬咬牙，答应道：“既如此，这次大军返回，我等便操持此事。”
慕容廆见他应允，虽然推后一些，勉强只好同意。在这之前，匈奴人派刘宣找上门来，大家结盟并联姻，让他们赶来一起对抗晋人，事成之后他们答应帮着夺幽州与平州。拓跋部同样如此，他们希望拿下并州，于是答应帮匈奴人攻洛京。
三家合起手来，企图瓜分大晋国的土地。但大家显然信任度不够，当慕容廆听说匈奴皇帝只是个摆设，当即心中后悔，改而要娶刘曜的女儿，年纪小点无所谓，反正
只是政治的需要。拓跋部也有这个打算，首领拓跋禄官派拓跋兄弟前来，目的便是重新商谈联姻事宜。
刘曜一听脑袋都要炸了，七岁的女儿家给你们，难道连三岁的都不放过吗？那位拓跋禄官都已经六七十岁，行将就木的年纪，他等不到我三岁女儿长大的。
拓跋猗迤说道：“并非如此，我们大单于想娶的不是你女儿。”
刘曜松了开口，不是就好。
拓跋猗迤继续道：“大单于听闻，匈奴有位天姿国色的女人，当年刘元海（刘渊）为之神魂颠倒。”
刘曜感觉要坏，问了句：“谁啊？”
另一位拓跋，拓跋猗卢说：“刘元海的遗孀，你们匈奴人的皇太后，从氐人部落嫁过来的善氏。”
刘曜想打人，你们今天合起伙来欺负我？
一个抢我心爱的女儿，一个抢我的姘头？
旁边刘宣继续给他使眼色，当年冒顿单于是怎么做的？乌桓人要他的宝马，他给了，乌桓人要他最爱的阏氏，他给了。最后呢，还不是打得乌桓人尸横遍野，躲在乌桓山再也不敢出来。
刘曜点了点头：“可以！”
这两个字说出，他是咬牙切齿的，善氏不止是皇太后，还是他登基后准备立为皇后的女人。无奈她艳名太盛，居然拓跋人也知道她，那个老头子居然还派拓跋兄弟来索要，看在他十万大军的份上，刘曜强迫自己答应。
相信自己能够重新夺回来，他只是需要时间，第一个要对付的必须是洛京，如此方能站稳脚跟。刘宣为刘曜感到高兴，这个孩子与前面几位不同，他沉稳干练，他英武不凡。最重要的，他能够为了目标不顾一切，算是个能够成就大事的人。
……
洛京城，铜驼街，石家老宅。
若不是石凡的到来，这里依旧会是安静的，只有老
管家带着几个人日常打理，等着主人有一天归来。
以前常住这里的是石凡的三伯父石乔一家，如今包括石超在内的家人都在荆州，重新回来遥遥无期。
在一个房间里，石凡与荀灌娘、绿珠、红旖同处一室，石超与矮小的谋士岐盛也在。石凡问荀灌娘，“你曾疑问我为何带绿珠、红旖前来？”
荀灌娘连连推脱，说道：“我哪有？”
石凡扑哧一笑，她是怕别人说她嫉妒，妾室之间争风吃醋。于是好言劝道：“灌娘当然不会乱想，你只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