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赖在西陵不走,石凡还有个重要的理由没说,甚至他还有些不确定。但石凡觉得,哪怕再等个十天半月,也是值得的。
在第七天的时候,飘起今冬第一场雪,墙头向下望去白茫茫的。连荀灌娘都看出来,“郎君,你等的不是东海王的使者吧?看那架势,分明是等谁家的女郎?”
今日两人没有身着戎装,石凡简单的棉袄棉裤,样式都是“琅琊号”的新款,看起来有点暖洋洋,一点都不像个将军,也不像大官。而荀灌娘一袭白衣,肩膀是貂皮的披肩,整个人与这片大地一样的纯白。
石凡揽着她的肩膀,准确说揽在了貂皮之上,问道:“你是吃醋了?”
荀灌娘道:“你每日登城头观望,目光里带着期盼,一连七日都是如此……”
石凡搂的更紧了,指着天空说:“你看,雪花越来越大,恐怕一时半会停不了。”
“郎君是在忧心百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石凡在一篇文章里不小心提到这句,荀灌娘一直记得,对于他们大家族而言,雪天是一场美景,可以吟诗作赋、把酒言欢。但是对很多的百姓而言,这却是能否活下去的一道关卡。
石凡点头:“我觉得是好消息,蜀地拥挤了很多的流民,各种矛盾不断,这场大雪之后,应该会有一大批来荆州。”
荀灌娘笑道:“别人对流民唯恐避之不及,郎君却一直等着盼着,荆州没有灾难,你想着救济其它地方的人。这等情怀,与郎君曾无数次在书中提到的一样,达则兼济天下。”
石凡点头又摇头,他搞不清这是作秀还是真心实意,或者兼而有之。人性本就是奉献与自私的结合体,石凡只是建立了不错的情怀,又恰好具备这个实力,能够将兼济天下作为一个标签。
“荆州发展需要他们,荆州的财
力现在还能支撑。至于将来,我指望着岐思远,他是绝顶聪明之人,但愿带着一帮农夫能够找到适合交广一代种植的作物,只要他种出更高产的粮食,把交广变成大粮仓,我们才敢放开了让人来,才敢让大家可劲的生。”
荀灌娘愣了下:“生?”
石凡道:“对啊!荆州还好一些,尤其是交州、广州与宁州,那里的发展需要大量的人口,南洋的海岛上也需要人口,我们只有生出足够多的人,才能真正将那些地方据为己有。”
石凡要解决粮食的问题,便能解决人口繁衍的问题,继而用移民的手段控制更多的土地。这是一个很难操作的过程,往往需要很久的时间,但既然条件具备,石凡便要一步一步扎实的做下去。
荀灌娘想:“百姓愿不愿意生,郎君说了又不算。”
石凡当然说了算,荆州推崇自由与民主,不能像唐代初期强制婚配,到了年龄必须结婚,守寡必须再嫁,但石凡可以通过政策来引导啊!
“一旦岐思远那边传来好消息,我们在粮食上没了后顾之忧,官府可以出台几个政策,比如多生孩子免赋税,比如按年龄嫁娶受表彰,只要给老百姓切实的好处,他们自然会形成你期望的风尚。”
荀灌娘跟石凡的这段时间,学到了很多东西,在他脸上总挂着自信的笑,再复杂的局面总能寻求解决之道。不过,荀灌娘笑了,仔细看了看石凡。
石凡最擅长猜别人心思,乐道:“你在嘲笑我?”
荀灌娘说:“没有的事!”
石凡很确信,说道:“你一定是说,好你个石浩然,还在这里谈让别人多说孩子,你都几位夫人了,至今只生出一个女孩,好意思吗?”
荀灌娘不得不点头承认,感叹:“郎君好厉害!”
石凡撇撇嘴,“和你这般熟悉,猜透你容易的很
。告诉你吧,郎君我虽然生的慢一点,总归还是有进步的,茂漪怀孕了,绿珠也怀上了,罗什的都三个月了,剩下你们几个,郎君我以后多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