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机和陆云都沉默了,洛京现在的形势并不比河间王在的时候好,虽说成都王不止拥有洛京,他还占据着冀州,地盘比河间王时期大了点。但是,经过与河间王的对抗,禁军与牙门军力量更弱了,河间王带走的四万人让京师军队伤筋动骨,补充人员容易,但战斗力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提升的。
河间王讨了个梁州刺史的位置,但他一入蜀地便无法无天,直接把旁边的益州攻占,梁州与益州都落入囊中,他独占整个蜀地,和当年蜀汉刘禅当皇帝时地盘差不多。河间王煞有其事的向朝廷上奏,请求封他为蜀王。成都王对此毫无办法,他知道河间王是故意气他,反正蜀地离洛京甚远,中间隔着连绵的群山。
对河间王的任命,已经算成都王主政后的第一个败笔。对荆州的封锁眼看又要失效,成都王更是心急如焚,他能指望谁呢?在各路诸侯中,与刘琨关系不错,但刘琨和石凡关系更铁。其他人都指望不上,东海王更不行,他有对抗石凡的想法,但同时也有对抗成都王的念头,是敌是友根本分不清楚。
陆机说:“为什么石浩然胆敢劳师远征,他就是算准了我们互相忌惮,即便他几个月不回,我们也不会做出什么。”
成都王承认:“是啊!复杂局势下,石浩然敢于率先行动,把难题抛给我们。这仗打还是不打,实在是让人为难啊!”
陆机知道,成都王最担心是东海王,他害怕围攻襄阳时被东海王偷袭大本营,到时候得不偿失。
三人正愁眉苦脸的商议,王府宦者孟玖送来一封书信,上面写明要成都王司马颖亲拆。成都王很奇怪,很好奇的打开信笺,惊得喊了一声,递给陆机和陆云看。
两位看完后,同样很意外的样子
,陆云沉不住气,抢先说道:“殿下,好消息啊!”
陆机也说:“是啊!东海王说的对,如果不能制止石浩然,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成都王点头,“东海王提议双方摒弃前嫌,一同围攻荆州,他从水陆进军抢夺江夏,从而断了石凡的归路。而我们呢,从北面直取襄阳,路途中不要管那些城池,只要给襄阳城施加压力,石浩然自然要返回。”
陆机的问题是,“殿下,你觉得东海王可靠吗?这里面会不会有奸计?”
成都王哪能确信,只是说:“这一次,我赌东海王真的想对付荆州。”
从形势上讲,石凡夺南部三州最大的受害者其实是东海王。东海王早想拿下交广两州,帐下谋士提议过好几次。但东海王觉得南面天热蚊虫多,地广却荒芜人烟稀少,治理起来很费劲,还没多少收成,一直视作鸡肋。
东海王不想要不要紧,但别人不能来抢啊?如果石凡占了南部三州,那么直接威胁东海王控制的扬州,形成从南面、西面两路夹攻扬州的态势,这对他的霸业大大不利。与此同时,老谋深算如东海王者,肯定看出石凡在商贸方面的需求,要想抑制荆州的发展,必须斩断石凡的生财之路,这一点上东海王与成都王不谋而合,甚至比他还要着急。
陆机与陆云都是江东人,对东海王的战略很认可,“东海王此时选择攻江夏是极为明智的,往常时候荆州的水军都在,甚至定海的海盗大军都会帮忙,东海王在水路完全落在下风。但如今荆州水军从海上攻击交州去了,东海王的那点水军敢于冒出头来,攻取江夏大有希望。”
而一旦占据江夏并扼制此处,东海王的扬州便稳固多了,同时能够掐断石凡的水路贸易,让石凡的水军没有施展之处。
成都王心想,若是真能打败石凡,把江夏给东海王是合理的,而成都王只想要襄阳,把石
凡赶到长江以南,你不是喜欢交州、广州与宁州吗?到时候封你一个交州牧,你老老实实去南面戍边去吧!
陆云问:“殿下,你准备出兵了吗?”
成都王微微点头:“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