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王浚认栽吗?凭什么地盘给了东海王?齐王有些气不过。你们这些宗室,不考虑至尊安危、朝廷大势,每个人专心钻营自己的勾当,懂不懂忠君爱国?
齐王喷自己的垃圾话,毕垣与李肇当作耳旁风,心想这位爷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他要是放在那位置,干出的坏事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拿今天围攻鲁阳来说,放着匈奴人不管,一心跑来抢荆州的财富,性质与东海王夺许都相当,卑劣程度丝毫不差。
这王浚也是,打匈奴就是打匈奴,你要是在追击匈奴的过程中丢了老巢,大家多半还会同情你。可你只是和匈奴人打了个照面,回过头来专心对付自己人,而且还是此前结盟不久的伙伴,因此还丢了许都城,这就是活该了。
毕垣算是饱读史书的人,纵观历朝历代,哪怕是最混乱的春秋战国时期,也不曾像今日这般局势混乱,各方势力分分合合,没有固定的盟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你来我去好不热闹。
毕垣在寻找明主,这个节点上稍微成些气候的,除了洛京城的河间王与齐王,石凡大概算一个,只是他的生存受到各方挤压,看起来有些挣扎。这东海王迅速拥有三州之地,兖州在名义上也归他管,可以算是地方上最有实力的。北面的成都王有储君的身份,占据邺城兵多将广,算是比较突出的一位。除此之外各路诸侯实力大体相当,连同匈奴等异族,大家前程如何很难判断。
毕垣有过投靠齐王的想法,看中他的年轻敢作为,但几番相处下来,
毕垣已经断了这个念头。李肇同样如此,朝局一年变几次,光主子就换了好几位,时间最长的贾南风也只是几个月,他作为戍卫宫城的禁军将领,稍有不慎可能脑袋搬家。以前的选择题基本是二选一,反复衡量后多半不会错,但是这一次,李肇是看瞎了眼也没能理清楚,他是向当权的河间王效忠,还是巴结少壮派的齐王,或者应该勾连自动要求外放的东海王,亦或是有储君之位的成都王,甚至远在荆州的渤海石家?李肇差点把自己绕晕,这些家伙可能飞黄腾达,也可能瞬间不复存在,让李肇苦思不得答案。
王浚很悲伤,老婆孩子陷入敌手还算轻的,他这两万人要是回不去许都,又得不到有效补给,土崩瓦解是很快的事。齐王感受到他殷切的目光,想了想,问毕垣:“参军,你是河间王的谋士,给出个主意吧?”
毕垣略有不喜,出主意就出主意,干嘛还非得提河间王,非要证明咱俩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吗?既然他问起,毕垣还真有主意,说道:“其实,王刺史离开豫州未必是坏事,幽州也是块好地方,据我说知刺史的位置暂时空缺,如果齐王殿下帮助,可索取幽州。”
到底是谋士,总能把坏事说成好事,齐王不喜欢毕垣,但还是不自觉投射过去感激的目光。齐王现在最缺支持者,如果帮王浚做了幽州刺史,相当于在朝廷之外有了铁杆的追随者。
王浚是聪明人,当即拜谢:“齐王殿下,我愿誓死追随于你!”
他的表态字不多,但齐王听了很受用,欣喜道:“王刺史放心,此事交给本王办理。东海王能为弟弟求豫州刺史,我便能帮你坐上幽州刺史。”
王浚差点丢掉一切,一块肥肉又突然进了嘴,人生的大喜大悲来得如此之快。其实,王浚听清毕垣刚
才的第一句话:离开豫州未必是坏事。
在豫州,他离洛京很近,西面是刚刚反目成仇的石凡,东面是虎视眈眈的司马越,三个方向都想吃了他。而幽州距此遥远,周遭满是乌桓、扶余及慕容各部,只要结好异族,坐北朝南俯视天下,寻求机会吞了冀州、并州,那么成功的几率似乎更高。
大家各有各的算盘,都是敲得当当响,齐王为了稳住王浚的心,当即写信向河间王讨要任命诏书。王浚见齐王努力办理此事,心中已经安稳下来,便无须现在离开,还是留下来与齐王一起继续向鲁阳城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