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通过轿帘有个清秀的面庞。这不是旁人,正是龟兹国最受欢迎的罗什公主,她是龟兹王的独生女。
罗什透过窗帘,问外面的兄长帛伦,“王兄,父王到底怎么样了,有最新的信件吗?”
帛伦道:“小妹,你今日已经问过八遍了。父王生病我们都很着急,但是从洛京到龟兹几千里的路程,中间是戈壁大漠,岂是三五日能够赶到的?”
姑荪也帮腔道:“公主老实待着,有巧木轩做的四轮马车,走在这平坦的驰道上,我们的速度很快,应该会比预想的早到一些。大王吉人天相,又有大晋国的名医救治,相信一定可以转危为安。”
帛伦嘟囔一句,那样就好!然后关上了窗帘,一个人在里面嘟着嘴。
姑荪在洛京是个商人,但是在龟兹是个大贵族,按辈分是王子帛伦的叔父。他平时住在延城,但是封地在石墨,属于龟兹王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他现在担心的是王位,严格意义上说来,王太子帛伦拥有继承权,但龟兹王还有其他王子,此外还有包括他石墨小王在内的诸多贵族,一旦龟兹王病故而王太子不能及时赶回,恐怕延城会爆发动乱,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正因为此,龟兹王太子与公主,以及姑墨小王帛伦,这才日夜兼程向龟兹国奔去,以免王位被其他人夺走。
一边走,姑荪不无忧虑的说:“王子殿下,听说河西的州郡动乱不已,氐人齐万年与匈奴人郝度元到处作乱,很多人包括通天下车马行,都暂时停止了此地的各种买卖。我们从早赶路到现在,一个人、一匹马、一辆马车都没遇到,心忧虑之。”
扁脑袋的王太子帛伦道:“王叔,谁说不是呢!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愿冒着风险前行。就咱们这百十个人,万一遇到贼军将很难脱身。”
两人是怕什么来
什么,转个一个弯,他们看到铺天盖地长长的队伍,王子帛伦见过龟兹的阅兵,那可是四五千人的阵仗,和眼前比起来根本不叫个事,这得有好几万吧?
姑荪吓坏了,大叫一声:“快跑!”
从旗帜以及他们的阵仗分辨,这不是官军,正是他们刚才谈论的齐万年、郝度元。
马匹掉头方便些,公主的四轮马车就费劲多了,待他们向回奔跑,已经被对方发现,派出一小股骑兵追了上来。
对于几万人来说是小股骑兵,对龟兹人来说那可是活生生的四五百人,这些人呼啸着冲了过来。
姑荪大叫:“不好!殿下,接公主快跑!”
帛伦有些慌乱,听了姑荪的提醒,这才喝停马车,将妹妹接出来放在马背上,兄妹俩骑马快速逃跑,身后有十几人护送。而姑墨小王姑荪,则自觉带领剩下的人留在后面,拉动弓弦与敌人对射。
龟兹人做生意很厉害,打仗依赖雇佣军,这些侍卫来自疏勒、乌孙、大宛,甚至葱岭以西的某个地方,因为龟兹富庶才投靠过来,战斗力很是可以。
齐万年的军队略有轻敌,原本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至多是官员的亲眷,没想到这些人个顶个的骑射出色。不过,待他们打起精神,双方互射起来,彼此各有胜负,都有人相继落马。
久而久之,姑荪毕竟人少,眼看着身边同伴一个接一个死去,而王子与公主跑得远了,他不愿送命于此,干脆喝令停马,高举双手投降。
再说帛伦与罗什这边,他们一口气跑出十几里,刚准备歇息片刻,抬头便傻了眼,面前又是大队的兵马。帛伦二话不说,拉着罗什上马,两人转头再跑,跑去刚才逃走的地方。十几名侍卫跟在身后,他们搞不清状况,这大晋国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到处都是军队。
他们不跑还好些,这一跑引起军队的注意,有一队骑兵
迅速追来。
帛伦与罗什兄妹俩都是极为紧张的,他们想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无奈胯下的马力有限,老是这样没命的逃窜,马儿有点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