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中军账内灯火通明,石凡与几位将领正在紧张的商谈,“伙头兵”文鸯端茶倒水的忙碌,征西将军周处同样被请来。
陶侃意识到:“北宫纯哪去了?”
石凡刚要作答,北宫纯从外面大踏步进来,盔甲上带着血,嘴里嘟囔着:“郎君料事如神,果然被俺逮住了。”
逮住什么了?大家疑惑的看着他,又看看石凡。
都是心腹之人,没什么好隐瞒的,石凡直言道:“我猜梁王会写奏折参奏我等,故而让北宫将军在路上埋伏。快些拿来奏折,我看看老匹夫写些什么。”
陶侃掏了出来,一边递上去,一边说道:“俺处理的干净,没留一个活口,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所为。”
石凡接过来一看,好家伙,梁王一写就是三份,还都是他的亲笔。
周处好奇问:“都写些什么?”
石凡递给了他,同时向大家介绍道:“梁王第一封奏折是参奏我的,新任平西将军石浩然不遵军令,战场之上故意欺瞒上司,临阵又畏缩不前,以至于贻误战机。第二封奏折对付的是周将军,征西将军周子隐私自行军不听调遣,导致误入敌阵以致于全军覆没。第三封奏折是表功的,梁山一战他梁王大胜贼军,斩首两万余级,请求为属下张雄等几十人请封。”
周处看完后狠狠的摔在地上,怒道:“为了死去的将士,我誓斩此贼!”
石凡看了他一眼,快意恩仇是好的,不过若是授人以柄,后半辈子只能躲躲藏藏的过日子。
周处道:“我宁愿像文次骞老将军,杀了便是杀了。否则每夜都会睡不好觉,想起那些原本不用死去的军卒,心头一阵阵的痛。”
正在倒水的“牛二”瞅了他一眼,退到一边站着。
石凡
打量着两个人,觉得很有意思,这青衣会里化妆那人够厉害,居然将文鸯整的连老友都不认得。也唯有如此,石凡才敢将文鸯始终带在身边,今天要不是有文鸯在身旁压阵,初上战场的石凡未必能发挥好。
陶侃问:“郎君,这奏折怎么办?”
石凡道:“梁王一时不会知道此事,我与周将军各写一封奏折汇报今日军情,同时列举梁王罪状,请求朝廷公断!我俩的奏折相互印证,便可证明梁王谎话连篇,哪怕他事后得知消息,再想解释已经晚了。”
说办就办,两人当即挥毫泼墨。写完后分别装好,让不同的人快马送往洛京。他们忙完已经快过子时,却有侍卫报:“贼军来信使了!”
做信使的是个中年人,看举止之稳重像个中级以上的军官,学者晋人的文雅,进门后说道:“吾乃敌人齐大宝,吾皇有旨,与你军大帅交谈!”
北宫纯乐道:“狗屁的皇帝,像这等蹩脚的货色,我们亭就有好几个。郎君,这信使是个说大话的废物,不如我弄死他吧!”
不等石凡回应,北宫纯撸起袖子要动手,吓得信使连连后退,嘴里咋呼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北宫纯笑问:“不斩来使?你也说是两国交战,你们算哪门子鸟国?”
信使害怕了,苦着脸向石凡求道:“将军,救命啊!”
石凡咳嗽一声,“北宫将军,放开他!”
信使不敢说大话,也不敢提皇帝有什么旨意,老实作答:“至尊……让我来,是商量双方罢兵的。”
石凡问:“我军今日打了胜仗士气正旺,正准备明日一鼓作气拿下尔等,怎肯罢兵?”
信使道:“难道将军不怕梁王背后捅一刀吗?”
石凡不由得抬头打量他,看来
这位信使并非一般传信之人,他在齐万年那边有些地位。石凡有些拿不定主意,本来嘛,与齐万年大战一场后找到自信,再接再厉还会有更大的胜果。但是梁王是个变数,石凡平贼还得防着他,因此也不敢尽全力。
周处对此有切肤之痛,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