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司马遹被关在封闭的马车里,手脚绑的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马车咣当咣当不知走了多久,应该已经远离金庸城。就在刚才,他被从金庸城强行带走,几个粗鄙的宦者,一个拿药箱的医者,丝毫不顾忌他的太子身份,连拉带扯的拽走。
可怜他一个堂堂的皇太子,身边的人走的走、死的死,现如今不止无人阻拦,连个在身后哭两声的都没有。回想今日的凄凉,司马遹对往日的胡作非为愤恨不已。他原本是个翩翩少年,是皇祖父心仪的帝国接班人,却一步一步沦落到今天的境地。
马车还在奔驰之中,从极为狭小的缝隙有微弱阳光照射,他知道现在快要天亮,不知马车要将他带到哪里。司马遹曾隔着窗子询问,只能发出嗡嗡的声响,外面的人理都不理,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势利鬼,要是本王在东宫时,你们卑躬屈膝的巴结都没机会。
马车似乎驶出了皇宫,因为司马遹听到宫门守卫的声音,“去哪的,可有诏令?”
外面有人递了上去,说道:“皇后娘娘让我们去许都请一个医者,时间耽误不得。”
司马遹以为这是个机会,他使劲的用头撞击车厢,嘴里用劲发出奇怪的声响。外面却置若罔闻,马车得以顺利通过。如果不是嘴里塞着布,司马遹能恨得咬牙切齿,石浩然统领的是什么禁军?把守宫门只是做个样子吗?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果真听不见?
其实禁军什么都听得见,这辆马车他们经常见,宫里宫外不知给贾南风输送了多少英俊少年。就在刚才,有个禁军将领名叫北宫纯,自个在那嘀咕,不是传言贾南风怀孕了吗?按日子推算总得三个月了吧?怎么还是每日召少年欢淫,她就不怕出事吗?
身旁有同伴提醒,中郎少说为妙,小心祸从口出。北宫纯适时
的闭嘴,郎君告诫他们很多次,在宫里做事要管好那张嘴,管好那双腿,还有那双眼睛,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去的不去,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知道的别知道。
他明知马车有问题,而且今天的问题与往常还不一样,很明显是有人在求救的声音。但是本着无知者无罪的精神,北宫纯假装没听到,皇后娘娘的车驾走个形式问一问,向来是一律通行。
马车走远,北宫纯在想,这个事情要不要和郎君说一声,很显然里面装的不是贾南风的面首,那么什么人会被贾后偷偷带到宫外呢?
马车还在疾驰,它没有走热闹的铜驼大街,而是向东而行。路过一个巷口时,活该出事,因为驭手赶的太快,与巷口突然出来的一辆牛车相撞。
牛马大战,马在嘶鸣,牛在哞哞叫,马车歪斜倾倒向一侧,驭手摔出去老远,车门就这么震开了。
牛车上的驭手是个络腮胡子大汉,骂道:“不长眼的,撞到大爷让你死啊!”
他跳下牛车,生就一副暴脾气,发泄似的一吼,没想到对方车子后面跟了一群人,看穿着都极为华丽。这大汉顿时怂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何况他得罪的不是一般的官。
马车被重新扶好,车门也再次紧紧的关闭,那个驭手摔得不轻,哎吆哎吆的在地上爬不起。
领头的宦者董猛,也是贾后身边的红人,笑嘻嘻问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络腮胡子摇摇头,本来看长相与穿着他就怀疑,等董猛一开口,他实际上已经知道,这是宫里人啊!
“你刚才看到什么?”
络腮胡子继续摇…… 却发现没头了,有人从侧面一刀砍了下去,削掉他整个脑袋。
现在还是清晨,天刚蒙蒙亮,暂时没什么行人。
董猛示意从人,将络腮胡子的尸首与脑袋装入牛车里,然后悄无声息的
拉走。
牛车上有个车厢,看起来是个富裕人家,等拉开窗帘,发现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此刻正相拥在一起瑟瑟发抖。
从始至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