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公主听后稍稍放心,“我六王兄英气豪爽,做事情未必谋定后动,有所纰漏倒也在情理之中。”
石凡叹口气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没有人会在乎你的年轻、你的爽快。长沙王虽勾连地方,但可靠的盟友并没有,加上朝中没有援手,几乎必败之局。”
襄城公主停顿了好一会,问:“你不可以做他的援手吗?”
石凡同样的沉默,问道:“你想让我助长沙王?”
襄城公主还是显得迟疑,“我也不知,六王兄是最疼爱我的兄长,我不想他有事。可毕竟是与朝廷作对,一旦兵起生灵涂炭,又有些于心不忍。”
石凡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有一法可以破除。无奈,贾后根本不听。”
襄城公主仰着俊秀的脑袋,被石凡揽入怀中,发出嘤咛一声娇呼。石凡安抚着她的情绪,缓缓说道:“如果将太子殿下放归东宫,贾后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则宗室平静、群臣拜服,所有谣言与猜测不攻自破,大晋国无忧也!”
襄城公主问:“皇嫂不同意吗?”
“贾后在政治上几乎完美,几乎唯一的缺点是她在乎个人恩怨,比如她对贾谧过分的爱护,最终不但没帮他,反而害贾谧丧命。比如他对太子的仇恨,其实两人之间并无什么深仇大恨,贾后只因不是自己生养便一直耿耿于怀,又在贾谧挑唆下一步步陷入危局。”
襄城公主深有同感,“皇嫂喜欢的东西,一味纵容。皇嫂认定的事情,错的也是对的。皇嫂讨厌的东西,不屑一顾。一个人总是受到自己情绪的控制,怎可说完美?一个人不能摆脱情感的桎梏,怎敢争至高之权?”
石凡问他:“如果在贾后与你六王兄中间选一个,你想谁在这皇宫里?”
襄城公主摇摇头,“皇嫂贪恋权势,控制欲望太强,主政时候不久,已经发生这么多事,久了必有后患。我六王兄天性烂漫,若为王爷可游戏山野之间,在皇宫还不如皇嫂。”
“那你那位大侄子,太子殿下呢?”
襄城公主还是摇头,“大家年纪差不多,小时候是听着他的
各种传奇长大,一度被父皇认为像曾祖父那般杰出的人物。无奈太子殿下不得宠爱,甚至没有人真心陪伴,整日与一群溜须拍马的宦者、宫娥厮混,加上母妃被人幽闭,他则被人嘲笑,渐渐的成了今天的样子。如果他侥幸还能登基称帝,恐怕会是个残暴不讲理的君主,更不要提什么雄才伟略。”
石凡感叹:“我们家水晴颇有见识,对人物的点评非常到位,以前怎么没发现。”
襄城公主醋味十足的说道:“你整日守着洛京第一次大才女、洛京第一大美女,还有什么慕容两朵花,美哉乐哉的不像样子,哪里还能想到我?”
石凡不知不觉纳了卫烁、王景风、绿珠、红旖四个妾室,如果算是没过门的襄城公主,还有藏在桃花源的杨芷,对前世的穷屌丝来说,想都没想过还有六个老婆,而且个个貌美如花,滋味又各有千秋。
襄城公主捅了捅他,“想什么呢,没听见我说话吗?”
紧接着,石凡感觉耳朵疼,“别!别拧!”
摆脱有暴力倾向的襄城公主,石凡说道:“人处旋涡,身不由己,缘分有时也这样,在宫中更是如此。”
石凡轻巧的一句话,把话题转移到为人处世的迫不得已。这是襄城公主感同身受的东西,她本是皇帝最宠的公主,却在出嫁当日见证父皇驾崩。她要找权势熏天的杨骏复仇,她要假装亲热的巴结皇后,她不知将来还要做出多少妥协,她的人生又将走向何处。
乱世浮萍一般,石凡的灵魂也在飘走。整个人仿若走钢丝,先帝不驾崩,死的是他们整个家族。汝南王不除,迟早是祸患。在贾南风与楚王之间,他必须选择最有利于自身的。石凡一次一次立于险境之中,他杀了匈奴人,劝降过左军将军,挥退了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