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陶侃进来,见成都王司马颖也在,连忙行跪拜之礼。
石凡问道:“家父哪去了?”
石勒道:“家主怕临近洛京惹来闲话,故而绕道直接回襄阳了。他让我们提醒郎君,洛京形势千变万化,切不可掉以轻心。”
石凡点头,旁边的司马颖心有同感。石凡招呼他俩坐下,正好成都王殿下在,你们说说冯翊郡的情况。
石勒道:“总的说来,我们打了个大胜仗。根据斥候的情报,家主得知贼人围城的形势,他没有急着解围,而是在城外二十里休整一天。第二天,家主没有与城里通报消息,仅靠少先队与荆州兵,向贼人发起突然袭击。那些贼人装备很差,又大多是步卒,刚一接触便溃不成军,我们轻松的拿下敌人,自身几乎没有伤亡,整个过程可谓是无比顺利。”
他旁边的陶侃道:“但是家主说,我们输了!为什么呢?”
他似乎是吊大家胃口,故意停住了,喝了口酒继续道:“此行的重点是平定叛乱,让那些匈奴人、卢水胡、马兰羌俯首听令,最好是找出幕后主使或者煽风点火之人。但是就在我们出现的第一仗,一切都结束了!”
石凡不解,问道:“什么意思?郝散及其心腹都被杀了?”
陶侃道:“正是如此,城内杀出一只军队,直奔贼人中军营帐,居然没留一个活口。”
石凡还是有
疑惑,“城内不是应该我堂兄欧阳建指挥吗?他怎会做此莽撞之事?”
“后来家主问了欧阳使君,出兵的是冯翊都尉张光,此人年纪不长却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出发前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士卒到了战场弑杀,根本不留活口。甚至连衣服都扒了带走,所有财物抢劫一空。”
石凡想了想,说道:“虽然我不在现场,但是不对劲。这并非是士卒弑杀或者贪财的问题,那个都尉张光多半有问题。”
“家主也是这样想的,那天的庆功宴变了味道,张光斩获贼首自以为功劳大,双方提起时起了冲突,两边剑拔弩张,险些动手。”
“那后来呢?”
“后来,欧阳使君自然向着家主,那张光一怒之下抽刀斩断面前矮榻,带着几名心腹愤然而去,据说是去长安城找梁王殿下告状。他第一告欧阳使君临阵不前,放任贼人劫掠却不敢出城平叛。第二告家主带大军远离戍守之地,跑来冯翊为所欲为。第三…… 第三郎君肯定猜不出他告谁?”
石凡摆摆手,别卖关子了,快说!
“第三,他准备告的是成都王殿下!”
司马颖一惊,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意外,“本王与此人素不相识,又未曾牵连到他的军务,告本王作甚?”
陶侃说道:“他告殿下镇抚不力,那郝散等一众人等从你的冀州而来。而殿下任由他们起兵,期间不闻不问,终使其长途跋涉到冯翊郡。”
司马颖气得评价道:“不可理喻!这是条咬人的狗!”
是啊,虽然石凡不知张光的人品德行,但仅凭他一状告三人,便可得出与司马颖差不多的结论。被告的三人中一个是他顶头上司欧阳建,一个是朝廷镇守荆州的大员石崇,最后一个居然是
至尊亲弟,镇守邺城的成都王。作为正常人来说,敢于告其中一个都得说有种,他是三个一起来。
石凡还有个疑问:“他告状,为什么还要告诉你?”
陶侃答道:“他临走之时在城门口自己说的,在场很多人都听到。当时我也在场,听得清清楚楚。”
石凡想,这就奇怪了,排除他真的疯掉的可能,他要不就是有恃无恐,要不就是不想玩了,但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如若是前者,他与上一任坐镇长安的河间王交好,或者受现任太尉、督三州军事的梁王信任。但是完全没必要的是,他干嘛连成都王司马颖加进来?可如果是后者,他可能是处在夹缝中无法自拔,希望借此机会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