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我本无须前往,但是你的人滥用私刑,逼迫人承认青衣会的身份,而且在搜捕过程中多有打砸等行为,好端端的洛京搞得一团糟。”
贾南风道:“那名单是哀家让人从名册里随便挑的,抓谁无所谓,只要你来便好!说说吧,你准备如何替哀家排忧解难!”
李阳喝着水,反问道:“娘娘又需要我做什么?”
“王公贵族…… 世家大族…… 文武百官…… 各行各业…… 各郡各县,哀家要知道所有人的动向,谁心怀不轨,谁一夜暴富,谁拦路抢劫,谁阴奉阳违,谁又勾结了谁…… 哀家说的清楚吗?”
见贾南风一副要吃人的架势,李阳脸上古井不波,淡然问道:“娘娘没有真正相信的人吗?”
贾南风道:“有!但是不多,比如你的外甥石凡,只是他前几天替卫瓘求情。”
“卫伯玉虽老奸巨猾,早年间对令尊、对娘娘都有些过节。但此人一心为国并无歹意,何况还有攻城略地与戍边维稳之功,声望之高尤在张茂先(张华)与王濬冲(王戎)之上,娘娘动他有百害而无一利。凡儿与河东卫家的卫玠交好,替他求情在情理之中,娘娘给个顺手人情岂不是很好。”
贾南风点头:“哀家虽心中深恨,也只好如此。卫伯玉知趣得很,为了避祸极力推脱与汝南王共同辅政,甚至不惜掉入茅坑。哀家知道他是演戏,但是心领了,他既然诚心悔过,自然不会难为他。只是石浩然为他求情,哀家便顺手给他出了道难题。”
“凡儿答得如何?”
“哀家
让人查封潘安仁一家,设想他可能假公济私,偷偷将人移出,他没有。设想他气急败坏,前往昭阳殿找哀家理论,他没有。设想他为避祸不管不问,他也没有。”
李阳评价道:“凡儿若假公济私,是对娘娘有私心,他日可能违背娘娘旨意。他若气急败坏,是将娘娘当作一家人,只是修为还远远不够。他若不管不问,那是忘恩负义的败类,没什么好说的。”
贾南风道:“李大侠说的极是,石凡知道哀家的意思,既然几条道都不通,他在静静的等着。最后的期限到来,今夜恰是右卫戍守,他一会肯定过来。”
李阳问:“以娘娘看来,对他的考核如何呢?”
“远称不上优秀,但是够格了,这便是你刚才问哀家的那句话,有没有真正信任的人呢!”
见贾南风说的头头是道,李阳心中暗想,这女人心思太重,以至于光长心眼不长个。石凡为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她竟然仍不放心。利用这次刺客事件,贾南风考核文武百官,其中重点包括石凡。还好,他的外甥顶住压力没有惊慌、没有犯错。
贾南风眼睛毒,似乎看穿了李阳的心思,也不怕别人误解,她不慌不忙道:“李大侠还不知哀家的用意吗?”
李阳点头:“娘娘是想让凡儿做你与青衣会的联系人,于是才出了那道题,以此观察凡儿是否真正忠心,二来也看他在困境下能否从容应对。”
贾南风起身,走了几步回头说道:“当年,家父之于先帝。今日,石浩然之于哀家。”
李阳提醒她:“当年时候,令尊是睿智长者。而在今日,严格说来凡儿只是个少年,娘娘是否拔苗助长了?”
“李大侠觉得,合适的苗子还有吗?哀家可不想重蹈先帝覆辙。”
李阳起身告辞,说道:“娘
娘刚才安排的事,我都记下了。凡儿的事情,娘娘亲自安排吧!”
李阳出了门,便不见踪影。宦者张泓从外面回来,摇摇头,此人来去无踪,奇怪!
“石浩然来了吗?”
张泓点头,已吩咐人去东阁喊。
石凡进来的时候,见贾南风早已做好等待,施礼后坐下。
大半夜的,贾南风也不客套,把刚才与李阳的谈话过程,以及她的所思所想详尽说了一遍。石凡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