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郡里上计椽生病,这才被郡守派来上报赋税情况。”
鱼梁吏是地方上管理渔业的小官,上计椽则是负责汇报情况的官员,属于上级部门派驻直属的要职,这人能被选派代替还是有几分能力的。
“不料这府内长史作祟,故意为难于我,摆明想讨要钱财。小的乃地方小吏,平日毫无贪腐,哪来的钱财孝敬。就因为此,长史寻了罪过将我捆绑于此鞭打。”
石凡听罢,问道:“他说的可曾属实?”
地上的大汉捂着脸不言语,那一鞭子抽的不轻,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镇东将军府里的人出来了,一个声音喝道:“属实又如何?何人来此惹事,活得不耐烦了吗?”
石凡看到一张好长的脸,顶着两只凸出来的鱼眼,歪着头打量自己。
旁边的石超低声道:“叔父怎么找了这样的人做僚属?”
此人正是镇东将军府的长史,身后带着一群人,摩拳擦掌的想动手。
有人提醒这位长史,“这人一身戎装,看起来气度不凡。还有他身边的人,个个虎背熊腰,还是小心为妙!”
长史说道:“这里是镇东将军府,尔等放心,整个荆州谁都不用怕!”
“楚王府不是在襄阳吗?你们也不怕?”
面对石凡的问题,长史笑了:“你是孤陋寡闻了,我们家将军交游满天下。就是那楚王,和将军家的小郎君是至交,经常在洛阳城外的金谷园宴饮,将军府与楚王府本就是一体,有什么怕不怕的?”
石凡一时气结,自己从未来过荆州,却被拉大旗作虎皮,这些荆州的官吏都是这副德行吗?
“放了此人!”
面对石凡的命令,长史无动于衷的笑了笑:“他要是不给孝敬的钱,就是武昌郡的郡守来了也不行,这是规矩懂不懂?”
石凡闷声道:“我就让你懂懂规
矩!”
马鞭瞬间被甩出,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长史哎吆一声跪倒在地,脖颈处一道血痕。
“你敢打我?”
话音未落,又一鞭子抽出来。长史用胳膊去挡,只听到咔嚓的清脆响声,这一鞭子非常重,可能打骨折了。
“愣着干嘛,动手啊!”
将军府的士卒一拥而上,只见石超长枪一横,喝道:“将军家郎君在此,何人胆敢造次?”
有眼尖的看出来了,这不是将军房内画像上的小郎君吗?官居右卫将军,襄城公主的驸马爷,铜驼街诸多生意的幕后主人……
哗啦一声跪倒一片,石凡好奇道:“跪什么,这个年代有此恶俗吗?都起来!”
突然,他右手一指:“你跪下!”
长史才刚用一条胳膊爬起身,哆哆嗦嗦又跪下,“郎君,小的有眼无珠,我姓……”
“闭嘴!管你姓字名谁!把那人解下来,把他绑上面去,不打够一百鞭子,不准放下来!”
那位鱼梁吏被搀扶着下来,石凡吩咐带下去休息。
刚才认出石凡的那人凑上前,说道:“郎君,小的是将军府主簿赵时,有话对郎君讲。”
石凡下马,与他走到一边。
赵时小声道:“郎君可知,李长史怎敢向郡县索取钱财?”
见石凡不知,赵时继续说:“像将军府的官职,大家都是拿钱买来的,李长史是,我也是。买了之后做什么呢,一个当然是假公济私,借着职务之便捞点油水。另一个就是给下面郡县找点麻烦,逼着他们乖乖顺从,像这位鱼梁吏这般冥顽不化者,李长史才会绑起来打他。”
“哦?都是什么人才买官?”
赵时顿了顿说道:“不瞒郎君说,我们买的都是吏,官都是朝廷任命的,诸如石将军这般。而我等呢,只能在府里做个干活的吏,在镇东将军府,基本都是襄阳四大家族的人。”
“四大家
族?”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