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见到大兄的时候,金谷园的校场里热火朝天,少先队与公主卫队正在刻苦的训练。今天练的是队列,石凡那套齐步走、正步走虽然基础,但练得整齐划一后观感很好。之于队伍本身,这是对规范的时刻提醒,以及对精神气的不断提升。因此,石凡每旬日的训练课上都会如此要求,队伍会有专门一天练这些外人看来没用的东西。
在校场的高台之上,石凡与石凯两兄弟并排站着观瞧,不时的点评几句。
石凯个头不算矮,但是比石凡略微低一点,四方脸高鼻梁,要不是眼睛滴溜溜乱转,总体说来还算个帅气男子。他身着宽袍大袖,头顶一抹纶巾,手持折扇不停摇晃,摆出一副尽知天下事的厉害派头。
刚才见面时,石凡老远喊了声“大兄”,过来后企图拥抱兄长。石凯朝后一缩,不自觉流露出厌弃的神情,“咱们俩很熟吗?”
不熟,甚至石凡都没见过他,但毕竟是兄弟,见面亲热点有错吗?
石凯摇着折扇,说道:“你就是那个大傻子?”
石凡摆脱这个称号很久了,见石凯提起,倒也不怎么避讳。
“回兄长,世人说我傻,我就傻!无妨的!”
石凯用滴溜溜的眼睛瞅他,“你可不傻,一点都不傻!”
“铜驼街快变成咱家的了,赚的黄金堆起来能盖座宫殿,还娶了先帝最宠爱的襄城公主,纳河东卫家的女郎为妾。听说还杀了匈奴五部大都督,以及父亲今生最讨厌的王恺…… 啧啧,这可不是傻子干出来的事。”
“兄长误会了,杀王恺我承认,至于匈奴人刘渊,兄长莫要乱说!”
“对了,对了,还有你那金谷书局,出了本《刘渊之死》。不是做兄长的说你,提人家长辈的名讳是不尊重,父亲没教过你吗?”
对石凯的指责,石凡
平淡的笑道:“兄长所言极是,当时在气头上,确实应冷静下来稍加修饰。但是,尊重是相互的,兄长可以问问父亲,先帝驾崩那天,朝堂上惶恐不安的父亲可曾对刘渊尊重?芦花谷外,刘渊被儿子刘聪射死的时候,被人嫁祸的我除了骂娘还能尊重他们当中的谁?兄长以为,大晋与匈奴的关系,可曾因尊重而有丝毫改变?”
石凯摆摆手,“别扯这些,父亲不在你无法无天,如今做兄长的回来了,金谷园我来主事!我说了算!”
“你是兄长,既然愿意操劳,那自然是极好的。”
石凯没想到弟弟答应的如此干脆,直接提出要求:“那好,父亲不在,他的玉桂园归我居住,还有前面最大的归来居。”
“父亲去荆州赴任后,我住在荷韵居和倚翠楼,玉桂园一直闲置,你若愿意让仆人打扫下住进去便是。至于归来居,那是百花厅的所在,平时供招待客人宴饮住宿,兄长想要拿去便是。”
“还有,铜驼街上那些产业,必须归我所有。”
这一次,石凡摇头,“大兄,这些产业乃小弟私产,当初与父亲说得清楚,就连用家中的钱都有借条,后来全部归还。”
石凯气道:“父亲真是糊涂,好端端的生意,怎么全交给你一个人打理。还什么私产,不都是渤海石家的产业,你休要唬我!”
“大兄若是不信,可以写信问父亲。不过,大兄若是有兴趣,看中了哪处店铺,我送你便是。”
石凯讨要失败,再寻其它好处,指着校场里训练的男男女女,“你这些侍卫送我吧!”
“大兄是指?”
“这些女的,兄弟倒是会享受。这些人穿了衣服能上阵,脱了衣服能上床,美得很呐!”
“大兄又误会了,她们全是有夫之妇,婚礼就在不久之前。而且,这是襄
城公主的嫁妆,在公主没嫁到府上之前,小弟无权送人。即便是公主来了,也要问过她同意与否。”
石凯急了,指着校场,“那这些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