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的一侧厅堂里,痴帝司马衷和往常一样端坐,大块的肉端上桌来,他啃得兴高采烈,啃得花样百出。
今天是他的寿诞,虽然只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但他是这个国家的王者,所有待遇自然与旁人不同。因为寿诞的关系,他一大早被从被窝里提溜出来,皇后贾南风早早坐在身侧,服侍他吃各种东西。
司马衷觉得,那么多的宦者宫娥,唯独南风最懂他的心意,见到她会有一种依赖的感觉,如同调皮的孩子见到可以依偎的母亲。
贾南风顺从的靠在他身上,任由司马衷恣意妄为。但是让贾南风失望的是,他只知道吸食永远出不来的乳汁,却不知道女人的内心到底渴求什么。毫无疑问他是个愚笨的人,但贾南风觉得,他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司马衷每天只知道吃喝,却轻而易举拥有了全天下。而自己历尽艰辛的孜孜以求,却仍然面对一个接一个的敌人。
齐王司马冏缓步走进,将手里的青纸诏书放在了案板之上,等待贾南风用玺。
平时,用玺都是散骑常侍段广所为,他看了眼黑胖的皇后,心中略有恐惧。但是职责让他必须站出来,段广拿起了诏书,刚读了两句吓出一身冷汗。诏书上说,罢
免杨骏太尉一职,以侯爵身份回府待罪。
杨太尉何罪之有?为何要罢免太尉?
贾南风横了他一眼,怒道:“谋逆贼人!滚开!”
贾南风伸手去取司马衷腰间悬挂的玉玺,这一次比在船上时容易许多。他正在吃奶,没注意就被贾南风取到,要在青纸诏书上用玺。
段广一急跪倒在地:“至尊做主啊!杨太尉受先帝嘱托,辅佐陛下治理天下。他年老无子,并无不臣之心,哪里会谋逆!”
段广一哭,似乎惊醒了司马衷,他的嘴巴从贾南风黑乎乎的物件上挪开,一把抓回了玉玺,捂在怀里看着贾南风。
“南风坏!南风坏!不准抢朕的东西!”
贾南风差一点就完成任务,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她气急败坏道:“此人胡言乱语,扰乱圣听,给哀家拿下!”
侍卫都在门外,齐王司马冏亲自上前,扭住段广的双手摔倒在地,又狠狠踏上一只脚。
贾南风再想用玺就难了,痴帝抱在怀里紧紧的,丝毫不给抢夺的机会。
她好话说尽,大块的骨头肉递到他嘴边,甚至还露出胸前两团黑漆,全然没有吸引到司马衷的注意。贾南风感叹,若是石凡在就好了,上次在船上就是他帮忙。
贾南风深知
,宫外的楚王等着要圣旨,她索性豁出去了,扑到司马衷身上硬抢,同时还招呼齐王司马冏,快些来帮忙。
司马冏有些害怕,毕竟他们对付的是皇帝。若是司马衷对殿外吼上一嗓子,随便说上一句,把这些人给朕杀了,恐怕贾南风和司马冏都不好收场。
他们历尽艰辛,贾南风终于将玉玺抢夺到手,等她到了案板前,发现青纸诏书没了?上面有着中书省的签章,重新办理需要耗费时间。
地上的段广不见,贾南风明白,趁着她与齐王争抢玉玺的时候,段广逃走前拿走了诏书。对此她只能叫苦不迭,吩咐齐王司马冏迅速重新办理,同时是派殿内兵卒抓捕段广。
……
石凡带少先队快速前行,刚上铜驼街,迎面遇到堂弟石超带另一支队伍汇合,主要由石凡在武库的守卫组成,其中还有石勒与杨奕师兄弟。
别人尚且好说,看到杨奕他愣了。今天讨伐的是你父亲杨骏,少年你来做什么?
杨奕实话实说:“富贵时候不愿相认,如今他大难临头,总要见上最后一面。”
石凡问:“我是你父亲的敌人,将来不会恨我吧?”
“你不杀他,他会杀你,这是你死我活的搏斗,不在可以恨的范畴。”
石
凡只好带着杨奕,队伍汇集后向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