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刑具齐全,所谓闲杂人等全无,仅剩嫌疑犯石凡,主审刘颂及助手、衙役。
石凡看着触目惊心,这个是老虎凳,这个是夹手指的,这个是灌辣椒水的,这个是板子平淡无奇,干什么用?
打屁股的!
石凡多想了,也难怪,毕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而且还是犯事的那一个。
刘颂坐在高椅上说:“我们先从事实清楚的说起,山都公王恺是否你所杀!”
因职位与身份的关系,石凡不用跪,但必须站立着回话。
“是的!”
石凡回答的干脆利索,做好艰苦准备的刘颂很意外,“案犯石凡,你不要被这些刑具吓到,如实回答本官就好。”
石凡道:“我承认,是我杀的,没错!”
“难道不是你指示府中其他人杀的吗?”
“我是家主,即便指使他人,也难逃罪责。更何况,我指使的那人已经被杀人灭口,说了你也找不到他。”
“那你把经过写一写。”
衙役拿过来记录案情的纸,石凡查对后事实清楚,在下面详细说明事实。他不无炫耀的说,看见没,我所有字都会写哦!
刘颂奇怪道:“案犯石凡,怎认罪如此之快,你难道只是害怕本官用刑吗?”
石凡道:“我并非贪生怕死,更不是怕疼。只是结果注定,我受刑毫无用处啊!对于没有必要去做的事情,我一向是不屑一顾的。”
害怕就是害怕,还整一套慷慨激昂的说辞。刘颂摇摇头,他本人还是很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没想到竟是个软骨头。
石凡很快写完经过,众人审完后,他在上面签字画押。山都公王恺被害一案算是调查清楚,仅仅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效率不可谓不高。
接下来是另一件案子,刘颂说道:“案犯石
凡,匈奴五部大都督刘渊在洛阳城郊身死,你有何话说?”
石凡直接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人是我杀的,一箭穿喉!”
刘颂奇怪,如果说山都公王恺的死,石凡嫌疑极大。但是匈奴人刘渊的事情,因为尸首没见到,首告王澄并未亲眼看见,其余当事人也没有证词,如果石凡打死不承认,刘颂毫无办法。
“案犯石凡,你在金谷书局有本书叫《刘渊之死》,里面详细记录了刘渊被杀的经过,说是其子刘聪因夺权而弑父,为何与你刚才的口供不符?”
“书里说的全是真的。”
刘颂怒道:“那你为何又说自己所杀?”
石凡平静道:“我若不说,少不了严刑拷打。刚才就说过,不是怕疼,只是觉得没必要。”
刘颂气得站起身,斥道:“既然案情清晰,案犯石凡签字画押!”
见刘颂起身要走,石凡喊道:“刘公莫急,既然我都说完了,你也该表个态,本案如何判定?”
虽然石凡什么事都招,是他的不是他的一概承认。但刘颂还是气愤的,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懒散态度,以及无所谓的嚣张神情,这都是让人很难接受的。
“两个案件事实清楚,按照《泰始律》第七条第三款,杀人偿命。考虑你的官职,待本官禀明至尊,你等着秋后问斩吧!”
石凡并不害怕,说道:“刘公,既然你跟我提起《泰始律》,那我就和你详细谈谈。《泰始律》第七条第四款,杀人者只要不是谋逆、叛国等重罪,皆可以黄金代替。如果我记得没错,一条人命是两斤黄金。”
刘颂没想过这一点,在他经手的案子里,还没有人拿黄金赎罪。但是《泰始律》中确实有这么一个条款,从编纂的那天起就一直存在
。
“你怎会知晓?”
石凡大声道:“作为大晋国的臣民,不知律法何以自处?学法、知法、守法、用法是每个人的本分!”
刘颂咳嗽一声,懒得理他。别的还好说,你都杀人了,还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