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等人上了马,刘渊被石勒用绳索捆住,随时用刀架在后脖颈,不敢轻举妄动。
石凡笑了笑:“刘都督响当当的大人物,在中原的世族中间颇有名望,他不会跑的。”
刘渊虽然行动受限,坐在马背还算从容,威胁道:“你们以为绑了我,就可以安全退出芦花谷?”
“不会啊,如果我们出不去,你跟着一起陪葬好了。”
见石凡的语气轻松,刘渊不由心虚,说道:“季伦在京时,几乎我每次来洛阳都会去金谷园拜访,两家关系一向交好。即便是季伦赴任荆州,我仍让聪儿去府上拜会,不知浩然你何故翻脸呢?”
石凡笑笑不说话,这会你打感情牌,是不是晚了?
见石凡没反应,刘渊又道:“浩然,你渤海石家若是跟随太尉公,你我都是朋友,何必要针锋相对呢?”
石凡冷笑一声:“朋友”?
“那我问大都督,家母为何被王弥抓走,并以此要挟?渤海石家是怎么牵扯进三十年前的谋反案?我家中落魂谷又是何人探得?里面有武器的消息先帝是怎么知道的?你三番五次的加害于金谷园,如今跟我说朋友?若是针锋相对,又是谁人之失?”
刘渊见感情牌完全失效,只好使出第二招。
“太尉公权倾天下,对你渤海石家不薄,即便你我前面有误会,总还要顾全大局吧?”
石凡缩缩脖子,好的嘛,你居然拿杨骏压人。
“杨太尉权势再大,终究是至尊给的,我渤海石家尽忠于大晋国,也敬重杨太尉的为人。你是匈奴五部大都督,前不久还只是五部之一的左部帅,在其位谋其政,应该想办法如何不辜负杨公的恩遇,而不是在洛阳城挑拨是非、制造混乱。”
刘渊再次碰到一鼻子灰,只好铤而走险使出杀手锏。
“浩然可知,匈奴五部带甲之士数万,你区区一个金谷园,与我为敌岂不是以卵击石?”
石凡不屑道:“你可以让数万兵马来洛阳,最好强攻我金谷园。恕我直言,只要大晋国泰民安,你打死都
没那个胆。”
所以嘛,刘渊一直期盼的是混乱。无能的杨骏登台了,那些搅局的王爷们却跑了。司马懿堪称人精,儿子司马师、司马昭也是一时英杰,怎么一代不如一代,现如今的王爷们拥重兵却裹足不前,甚至没有一战的勇气。
走了一段路,前面必须渡过溪流走另一岸,石凡说道:“此处可以伏兵,不过我已安排人守候,你的人来了就走不了。”
刘渊不信,却看到金谷园兵马现身,弯弓搭箭瞄着后面的匈奴兵。
石凡回头看了眼,对刘渊说:“你不如让他们回去吧!只要出了芦花谷,我自然放你!不仅毫发无损,还要重礼相谢!”
刘渊不信,你谢我什么?
石凡不紧不慢道:“大都督辛劳一生,这辈子最好的年华都在洛阳城度过,莺歌燕舞本不是你所要,奢华无度也不是你追求。大都督却能忍辱负重,年过五旬仍对梦想孜孜以求,与当年的玄德公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此境界,如此执着,难道不值得我们这些晚辈们学习吗?难道不应被匈奴五部子民感激吗?”
刘渊颔首:“你若是我匈奴子民,可为大将军!”
石凡调笑道:“我想做单于,你给吗?”
刘渊长期待在洛阳,思维完全不像游牧民族,回应道:“那又何妨,我若为帝,封你单于,管辖各族事务,有何不可?”
石凡在这一刻想起了影视作品里的“慕容复”,与刘渊的相同点是,他们都在寻找让这个国家混乱的办法。不同的是慕容复的设想没有可操作性,刘渊却在一步一个脚印的去实现,他是个有理想、有思想,擅长交际、更擅抚慰且有威望的人。
石凡有过借机杀掉他的念头,但此事关系重大,姑且不论匈奴人可能的复仇,只是杀掉朝廷任命的五部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