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厅内宴会开启,石崇亲自迎接刘渊众人。
在距此十余里的田野山谷之上,却正在举行一场音乐会。刘琨的胡笳,潘金鹿的竖笛,石凡的口哨,彼此交织。
如果说刘琨的胡笳专家级,潘金鹿的竖笛也独树一帜,石凡只能算捣乱的。此前装傻充楞的时候,石凡除了吹口哨没什么事干,闲着模仿各种虫鸟的鸣叫,倒也惟妙惟肖。
一场热闹过后,大家席地而坐,品尝石凡准备的茶水。
在喝茶还没有盛行的时代,石凡无疑占了先机,光茶叶品种就有红茶、绿茶、白茶数种。此外还有野菊花、薄荷、金银花与连翘等众多可以泡着喝的花草。这些东西经过园里人的精心加工,做成让人舒服的片状或块状,放在精致的檀木盒里,看起来很是名贵。
至于茶艺,石凡有样学样,培养了几名婢女,虽然她们缺少点文化底蕴,但模样还是培训的很正规,看起来神神叨叨的。至于沏茶用的茶壶、茶杯,都是金谷园的瓷窑自己生产,样式完全按照石凡的要求。
刘琨感叹:“若是辩难时守着一壶茶水,不时的品尝一番,倒也不失为一种雅趣。”
通俗点讲,辩
难就是一群人讲道理,相当于后世的辩论,不过更有学问,更喜欢引经据典,谈论的话题也更加的玄虚空洞。
刘舆比刘琨大几岁,名声虽不如弟弟,但也是洛阳城的风云人物,闻言后不住点头:“昔日听越石提起,我一直不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浩然的奇思妙想,世人闻所未闻,定有一日,浩然绝非池中之物。”
石凡谦逊道:“奇技淫巧之物,工匠可为之,不足一提!”
刘琨好似想起什么,问道:“听闻你重金招揽工匠,不知所为何事?”
石凡回道:“家父经营偌大的金谷园,方圆几十里,奴仆数千,每日花费巨万,虽当前不算什么,长久必坐吃山空。因此与家父商量,想做几笔生意补贴家用。我在铜驼街买了一处店铺,你们看到的这些东西,从茶具到茶叶,都将在那里售卖。”
刘琨夸赞道:“妙哉!妙哉!如此新奇事物,定能引起洛阳权贵轰动。”
刘舆却有所担忧:“浩然,从先秦开始,各国便奖耕战、抑商贾。自汉以来,朝廷无不是重农抑商,本朝虽掌控不严,但世家大族并无经商之人。恕我直言,浩然之举一来可能会
被嘲讽,认为渤海石家从事贱业,二来各家族有人有地,可自给自足,寻常物品并不从外购置。”
石凡分析道:“确实如庆孙兄所言,各家族均有庄园,园内木匠、瓦匠、陶瓷、油坊、丝织齐备,过的是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因此,若想做成生意,要严守制作的过程,同时必须推陈出新,待他们学会了,我们便出新花样,弄大家没喝过的,并从包装样式上下功夫,茶社的东西总是与众不同,让茶叶成为贵族间送礼的常备。此外,喝茶将成为一种风尚,我在铜驼街另觅一些房屋,供大家辩难、宴饮、听曲、听书使用,中间少不了饮茶,不止是贵族,可以让大多数人喜爱茶叶。”
石凡的生意经说完,刘舆最关心的还是,经商是被人看低的,对家族声誉有损。
石凡想了想,说道:“人最难改变的是观念,心不动则人不动,经商被视为逐利贪财。可庆孙兄以为,我等在庶民眼中,何尝不是骄奢淫~逸的酒肉之徒?再说众人的恶意,如果我石凡经商,如果堂堂的刘越石也经商,这样的人多了,谁还会嘲弄我等?”
刘琨问道:“听浩然的语气,有人
已经入伙?”
石凡点头:“那可是四位贵公子,其中两位的身份远高过我等,另两位是河东卫家的卫玠,太原王家的王卓。”
刘琨大致猜的出来,能比河东卫家和太原王家更高贵的,不用问也知来自宫廷,而且很可能是皇太孙与成都王。他抬头看了眼石凡,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