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敦一番解释,宦者明白过来,原来是琅琊王家的郎君,幸会,幸会!那这位呢?
石凡答:“和他一样,我也是来娶公主的。”
宦者瞬间明白:“你是金谷园的二郎君吧!久仰,久仰!”
王敦想,为什么见了我说幸会,见了他就是久仰?
石凡也不解,你也听说我“大傻子”的美名?
宦者并不多解释,引领二人到刚才公主玩耍处。秋千旁有一片梅林,穿过树丛是一处凉亭,厅内有石桌、石凳,桌上铺排好纸墨笔砚。
王敦揶揄石凡:“这石桌不是汉白玉,这石凳边上没有镶嵌玛瑙,恐怕你坐不惯?”
石凡道:“你们琅琊王家富有,也不能埋汰至尊啊?对不,内官?”
内官是对宦者的称呼,这位宦者呵呵笑着:“二郎君好生有趣,要说金银珠宝,谁能比得过渤海石家?”
这句话让王敦很是不喜,但又好像是个事实,他无从反驳,一肚子不甘发泄在石凡身上:“刚才的赌约可还有效?”
石凡答:“那是自然!湛卢剑天下利器,输了便拱手相送。你若输了,什么东西都不用给,以后见面喊声兄长即可。”
王敦哼了一声,既表示对赌约的赞同,又表示对石凡的不屑。
石凡和宦者离着很近,趁大家不注意,袖子挨着袖子,偷偷塞个样东西。
宦者明白,刚说金谷园奇珍异宝,石凡这
就懂事的交上,情谊难却,他只能笑纳。不过,宦者有一事不明,两位公主一起玩耍,你怎么那么确信漂亮的是自己的,还不惜拿传闻中的绝世珍宝做赌注?
石凡笑而不语,莫说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天下之人谁不爱美。即便是对女儿,长相甜美、灵巧懂事的肯定赚便宜,何况皇帝司马炎有十几位公主,他最疼爱的襄城公主怎么可能长得平淡无奇?石凡不需要获取消息,他只须从常理推断,结果一目了然。
故此,石凡有恃无恐,毫不担心湛卢剑易主,反倒对王敦喊他兄长的样子很是期待。
宦者喊他,石凡笑嘻嘻的跟着,与王敦分别坐在石桌的两边,面前是工整铺开的上等宣纸,边上是毛笔与研好的墨汁。
石凡与王敦对视一眼,印证了他们此前的猜测,皇帝要考试。
王敦跃跃欲试,自认饱读经书、胸有沟壑,能有机会在皇帝面前展示,这已经是一种机遇与荣耀。而石凡呢,在家中用自创的鹅毛笔,连正宗毛笔都使不顺手,更有很多字认识但不太会写,明显处于劣势。
宦者突然严肃起来,宣布道:“至尊口谕,两位郎君现场行文,一个时辰为限,可畅所欲言!”
“这……就完了?”
王敦挠头皮,等着命题呢,原来是自由发挥。
石凡劝他:“至尊让随便写点,差不多就行,莫要太伤
头脑!”
王敦他一眼,又莫名其妙的笑。
瞪是不想听他的风凉话,笑则是等着看笑话。呈给皇帝看的考卷,你若是错误百出,那可就热闹了。
石凡知道他的意思,转头问宦者:“内官,有茶吗?”
在晋代,饮茶首先在僧人、道士中悄然流行,随后频繁出现在士人坐而论道的辩难活动中,石凡因为常去庙宇庵堂转悠,养成了喝茶的习惯。
宦者刚收了他的东西,可宫中确实没茶,这个环节又不便上酒,便吩咐道:“给石小郎君准备点水。”
石凡端着酒樽喝水,看王敦挥毫泼墨。
王敦的字遒劲有力,似乎每个笔画都桀骜不驯……
石凡自顾自念叨:“要论书法,当数河东卫家、颍川钟家、吴郡陆家,怎么琅琊王家也自成一派……”
突然,石凡想到了什么,懊悔的锤打脑袋。他差点忘了,琅琊王家再朝后到谁了?如果历史按照原来的轨迹前行,十几年后书圣王羲之该出生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