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尔不同意帮忙。
他说自己是特别顾问,不是保姆。
他还说当初成功帮助了赛琳娜和派伊只是巧合,这样的奇迹不可能复制,再来一个安德是不会操心的,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多睡一会儿。
科洛弗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强制埃布尔去做什么,不过他保持着一种谁都无法理解的自信,相信埃布尔会软化态度。
派伊虽然想接触安德,但说实话,那天的事有点吓到他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至于赛琳娜,她压根不关心这些。
第六区执行局里就一直保持着这样尴尬的氛围,直到有一天局长带来了案子。
“昨天早上,第九区执行局的局长马修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时间是前天晚上。”
“事情很严重,按照规定第九区不能自查,埃布尔,赛琳娜,安德,你们三个出动。”
埃布尔看一眼赛琳娜,问道:“反抗军?”
“不是,没留下标记。”科洛弗摇摇头。
他的话一说完,赛琳娜就出去了,埃布尔拿上车钥匙跟在她后面。
安德正也要开门,派伊突然追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安德转回来。
派伊迟疑着:“安德,去了第九区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千万不要问别人,只能向埃布尔先生和赛琳娜提问。”
“为什么?”安德问道。
“现在解释不清楚,答应我。”
“……好的。”
“不说话的时候,你要学会观察和思考。”
“观察什么?”
“所有你见到的人。他们的关系,他们的情绪,还有他们的状况之类的。安德,你可能还不了解这个世界,但你要被迫迈出第一步了。”
安德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但还是温和地答应了,他认为派伊的要求很好做到。那么为什么不呢?
派伊似乎很了解搭档,也许这样做会让自己得到搭档的认可。
听到安德接受了自己的建议,派伊松了一口气,后退一步目送他出去。
科洛弗在他们身后喝水,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他对发生的一切都有把握。
“太慢了。”赛琳娜抱怨道。
安德上车以后,她立刻踩下油门,轮胎在地上擦出一连串的火星,朝车站方向而去,车内的人甚至感受到了推背感。
“派伊和你说了什么?”逐渐平稳后,十几天以来,埃布尔第一次和安德说话。
安德纠结了一会儿,最终选择诚实:“他告诉我多观察,只能向你们提问。”
赛琳娜转了一下方向盘:“他是对的,你最好那么做,否则我也许会犯下什么殴打同事的罪名,被希尔塔驱逐到贫民窟。”
“好。”安德轻声道,很可怜的样子。
车内的后视镜忠实地投射出安德的模样,赛琳娜立刻发现了,心里忍不住有些别扭。
她可以十几天都将安德当作是团空气,但是这团空气因为她显露情绪时,赛琳娜就不由得感到愧疚。
埃布尔这边,他也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赛琳娜的模样,他看到她眼神飘忽。
——羞愧的经典表现。
我就知道,肯定只有我坚定地讨厌金毛。
赛琳娜这个大白痴。
于是埃布尔移开视线,侧头望向电线杆上停留的乌鸦,它们因车辆的高速移动,在他眼里糊成一团团黑色的小影子。
就像这个该死的世界,就像所有人的命运,不仅是黑色的,还叫人看不明朗。
十分钟后,三人来到车站。
列车还没有来,赛琳娜无聊地点了根烟,安德看着地板发呆,而埃布尔回头去找那群乌鸦。
“准备上车。”他突然道。
赛琳娜习以为常地哼了一声。
安德正在腕表上翻看车次时间表,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