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安静地发出呼吸声。
乾十字文也不和他们客气。
他现在察觉到人与人的交往不需要太繁琐。有时候做好自己的事情,坚定自己的想法反而更重要。
——如果他能够坚定地拒绝第一个自带馅料的客人,一切都不会发展在如今的地步。
“希望市区有好吃的海货相扑锅。”乾十字文嘀咕着,和两人做最后的道别,“我打算直接去关西。什么京都、大阪,我都没有去过。那边好吃的也挺多的。”
“嗯。”
“一路顺风啊。十字文。”两个人挥手,还不忘叮嘱道:“有机会一定要看我们的比赛啊。”
就这样。
乾十字文开启了自己新一轮的迷路之旅。
他从晚上十点钟开始出发,十一点看见车站的轮廓,十二点继续勇猛蹬三轮。凌晨一点活像条死狗趴在三轮车上,被自己的无蛋奶牛猫骑脸羞辱。
“仙草。仙草。爸爸只有你了。”乾十字文毫无愧疚之感,用脸蹭着猫咪,挨了好几个爪爪印记,“仙草。这里是哪里啊。”
“喵呜。”冷酷猫咪烧仙草一爪子拒绝主人的亲亲。他挣脱乾十字文的束缚,跳到主人的头上,环顾四周,颇有巡游四海之意,“喵呜。喵喵喵。”
他跳下乾十字文的脑袋,站在车头嗅了嗅,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不大的小喵咪跑起来,还是极迅速的。漆黑的夜中,他身上那些雪白的皮毛宛若夏日之雪一般亮眼。
可是,路子却越走越不对劲。
他们距离上一个路灯已经有两百米远了。乾十字文回头望去,感觉自己开进了一条小路。
豆大灯光,比他的胆都肥。
“仙草。”
猫咪钻入草丛中,半天不见声。
乾十字文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仙草。烧仙草。”他从三轮车里拿出手电筒,打开到最亮亮度,对准漆黑的山林晃荡两下。
一尊破败的佛像卧躺在树下。树干上缠绕的白色粗壮草绳已经长出了苔藓和菌类,在靠近阴暗的地方还残余着不明痕迹的黑点斑点。
乾十字文后退一步。
他忽然觉得那群可怕的食客也不是那么可怕。
“仙草。烧仙草。”
“啊——”
一群鸟刷刷从树上惊起。茂密的树冠中刷刷刷落下无数老叶,乾十字文惊恐地拿手电筒照过去。他晃得速度极快,只看见树林中冒出一个黑峻峻圆乎乎的东西,下一秒有隐没到草丛中,树木构建成的夸张阴影在夜风的吹拂下沙沙狂作。
“喵呜。”猫叫声响起。
乾十字文如闻仙乐。他甚至顾不得自己的三轮车了,随手抓起车上的锅铲和菜刀,冲过去,“仙草。仙草不要害怕。爸爸来救你了!”
猫叫声变得尖锐。
乾十字文的手电筒在树林间摇晃,脚步错乱,虫草挪位,他用锅铲拨开半人高的杂草,寻觅着声音,慢慢走到佛像面前。
“喵呜。”
乾十字文惊呼起来,已经带着哭腔了,“仙草。烧仙草。仙草。”他没有蛋蛋的小猫咪已经很苦了,千万不要再失去性命啊。
“喵呜——喵——”
猫咪像是被什么钳制住咽喉,发出痛苦的挣扎声音。
似乎还有巨大的拍击声音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乾十字文的脑海里瞬间想到日本的“神隐”传说,和诸多民间怪谈。他捂住嘴巴,手中的手电筒摇晃着,佛像晦涩的笑容也似乎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摇摆。
在哭。
在笑。
“喵呜喵喵喵喵喵喵!喵!”烧仙草努力反抗。
乾十字文靠得更近一些。他看着自己的武器,索性将手电筒叼在嘴里,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菜刀,冲上前!
“卧槽。”
熟悉的国骂,丰富的情感,有一种久别重逢又不是那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