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希望你能早点醒过来。”
乾十字文拳头先硬,随后缓慢睁开眼。
不出所料,他躺在医院里,率先迎来了医院的白炽灯,随后是医院的吊水瓶和满脸期盼的杀手唐。
“我要吃、糖熘饹儿、拔丝山药、糖焖莲子、酿山药、杏仁儿酪、小炒螃蟹、氽大甲、炒荤素儿、什锦葛仙米。”乾十字文和这人客气什么,闭着眼开始报菜名,“还有荸荠一品锅、素炝春不老、清焖莲子、酸黄菜、烧萝卜、脂油雪花儿菜、烩银耳、炒银枝儿、八宝榛子酱、黄鱼锅子。”
杀手唐刚开始还认真记下,煞有其事像是真的要给乾十字文搞点吃的过来。天知道这些菜在日本难得一寻,都是乾十字文从满汉全席之类的名菜谱里随便挑菜名背出来的。
“得。”他像个小二一样,吆喝道:“客官稍等,小的这就给你找人做满汉全席去。”
乾十字文真的懒得和人贫嘴。他感觉自己脆弱的肠胃在奇异食物的折腾下,总有一天会宣告罢工。脑子一片混沌,耳朵也感觉有点嗡鸣作响。转过头去,右手七八个紫青色的针眼,左手吊着吊瓶。
“等等。”乾十字文道:“我还要挂几瓶?”
“就这一瓶。”杀手唐解释道:“右手那针眼是实习护士扎的。人家新手上任,七八个都没打进去,给你右手打得和猪蹄一样。最后是我给你扎得……子文啊,要吃炖猪蹄吗?很补的啊。”
乾十字文一口气没喘上来,最后爆出一个“滚”字。杀手唐麻利溜收拾东西,润上自己的机车,一路旋风带闪电来到美妆店,画了一个美又憔悴的淑女装,等待着夜幕降临。
在日本,找一个会做满汉全席的人有多难。
杀手唐才不要去做那个冤大头,哼哧哼哧满大街求人呢。他的为人处世不喜欢麻烦,讲究打了小的叫来老的……不对,是让老的给小的收拾残局。
子女都是债。
乾十字文又不是他儿子,满汉全席这种麻烦事情,当然要让乾真一郎头疼去啊。
*
“我拒绝。”乾真一郎冷漠地拒绝了面前柔弱女子的请求,“那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会做满汉全席。”
杀手唐今天还特地换了一条我见犹怜的裙子,妆容憔悴,眼前的狗男人却丝毫不动心,气得他在脑子里把这对父子骂得狗血淋头,真想直接把“是你儿子点名要吃满汉全席”这种话直接说出来。
但,不行。
依照杀手唐潜伏观察,善于挖掘大瓜的角度看。乾真一郎对乾十字文的打压、贬低、控制并没有消失,他只是在等待对方完全受挫,最后回到自己身边的机会。他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就连日常生活中也少有提起乾十字文这个儿子的存在,却会在做饭的时候不自觉地用出和乾十字文无比相似的刀法和基本功。
他在模仿乾十字文吗?
杀手唐不好说。
他感觉两人师出同门,乾十字文的刀法和基本功明显更加扎实,也更加老练。乾真一郎则像是久病卧榻之人多年后复健,虽然能够站起来走路,但与前者健将级的表现对比,有种自取其辱的错觉。
难道,乾真一郎曾经拜师石老?
杀手唐摇摇头,觉得这个猜测比前者稍微可靠一点。可他从没有在华夏料理界听说过石老收徒的消息,也不觉得石老与日本人的渊源,能让他老人家收下个日本人徒弟。
就连石姬,要不是当年跑得快,婚后的腿都快给他老人家打断了吧。
“大叔。”杀手唐将这些陈年旧事丢在一边,专心缠着乾真一郎磨工夫,“大叔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厨师。如果大叔都做不出华夏满汉全席,我、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这种菜。”
“有钱能让鬼推磨。”
“可是我朋友好穷啊。”杀手唐想起石老存在自己这里的钱,打死都不会在这种不必要的事情上多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