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乾十字文听着听着冒出一句“你这样不太行。我做出来你尝尝。”否决掉自己全部的意见,气得睿山枝津也发誓再也不给乾十字文交流厨艺,两个人别扭一会,站料理台左右两边各自捣鼓半天,又凑合在一起叽叽喳喳。
“我的天啊。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在做烤鲑鱼啊。”
“黑了黑了。乾十字文!!”
“就是要黑了有焦块,不要叫啦。”
他们这边吵吵闹闹。司瑛士那却显得安静非凡。他像是活在一个自己的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闯入其中,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他。鲑鱼皮在他的手中得到充分按摩,放入煎锅的一瞬间,刺啦声伴随胡椒碎的香味,快速渗透到食材内部。翻炒的酱汁加了水和酱料,在锅中安静的翻滚着。
乾十字文极容易被这种安静吸引过去。
除去睿山枝津也在一旁碎嘴,他内心也莫名生出一种讪讪的滋味。透过锅中升腾的白烟热气,司瑛士大力捏住半块柠檬,丰沛的汁水滚落其中,神奇地没有半分沾染到司瑛士的手指。
准确。
精确。
干练。
在雾屋后厨磨砺多年的乾十字文闻到了同类的气息。他微妙地感觉到司瑛士与美作昂、久我照纪、睿山枝津也这些人的不同,一种从气质上、从手法上、从他注视着食物的目光上,具有本质性区别的东西。
乾十字文翻动下自己煎得焦黑的鲑鱼肉。回忆起司瑛士的动作,将红葱头、香芹、青蒿、胡椒切成碎,剁成泥,放入锅中。他原本也想学着司瑛士使用研磨器,可这东西他会是会,绝对不如菜刀用得习惯,捣鼓两下,乾十字文还是回归自己最熟悉的华夏刀法,麻利地往里面倒入白酒醋。
他的动作叫司瑛士一咯噔。
目光拽过来,死死地盯着乾十字文的手,不肯松开。
“你在模仿我。”他笃定地说道:“酱料只是料理的一部分。这道菜的重点——”司瑛士说到一半,目光落在乾十字文两面煎得焦黑的鲑鱼肉上,神色晦涩难懂。
乾十字文,居然真的把这当做一场料理研讨!
微微煎熟的鲑鱼放在盘中,因条纹状锅底的存在,鲑鱼表面残留下淡褐色的纹路。司瑛士将最后用于点缀的鹰嘴豆和绿芦笋放在煎锅上烘焙。先前的香料搅拌充分后,混合入大量打法好的奶油,再度搅拌。
等乾十字文同样开始打发奶油的时候,司瑛士的料理已经出锅,分成三分端上桌。
“尝尝看吧。”司瑛士将领带别向身后,有些气馁。
他目光转过去时,乾十字文正学着他的样子将奶油混合到酱料中,再度搅拌。司瑛士越看越生气,眉头忍不住颦蹙起来,内心对这场料理研讨的芥蒂更深几分。
他还是想和乾十字文来一场食戟。而非现在这种类似儿戏,随随便便在厨房现想现做,胡乱一通,照猫画虎的料理。
“我也好了。一起尝尝?”乾十字文摆盘实在是糟糕。从颜色上来看就输了司瑛士一大截。但他并不气馁,三份表面焦黑的鲑鱼肉配合上一碟白奶油酱汁,整整齐齐和司瑛士的料理放在一起,第一眼叫人觉得是晒干的柴放在瓷盘中。
反观司瑛士的料理,鱼肉焦香,花纹整体有序。白色酱汁匀称的淋在鲑鱼肉上。一侧的鹰嘴豆和绿芦笋作为摆盘的点缀,表皮被鱼油烘烤到微微发光,在灯光中将鱼肉的色泽衬托出来。
两者就是黑土白云,无法与之对比。
睿山枝津也第一眼,下意识将刀叉伸向司瑛士的料理,内心对乾十字文大声说一句“抱歉。”
摆盘也是厨师的必修课啊,十字文!
乾十字文会一些摆盘,但不多。因为他自认为自己的审美不太行。在雾屋工作的时候,通常得姐姐乾日向子定下最后的摆盘方式,他照着做就行了。叫他自己在新菜上研究这些,属实是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