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模糊,“太紧张可是会输掉食戟的。”
“我才不会输掉。”乾十字文赌气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再说话。等他醒过来,已经是早上六点钟,武内源太教练和秋山勉大叔都没有醒。乾十字文思来想去,打开自己三轮小冰柜里的虾,开始料理虾饺。
无论何时,从事自己喜欢的事情都能让他冷静下来。
掰开虾头,扯出虾线,去除虾壳。很快一大盆虾肉便被处理好,之前发酵好的面团,乾十字文在路上给擀成一片片合适的大小。稍稍处理一些蔬菜,乾十字文便开始包虾饺。
他采用比较传统的半月形。一个一个虾饺圆滚着大肚排列在桌板上,边角整齐,看上去像用模板刻出来的胖月亮。乾十字文不光会包虾饺,他还会包饺子、馄饨、包子,从形状来说,他会元宝饺、月牙饺、波浪饺、钱包饺、四喜饺子等等。
小时候,他还在华夏时,最喜欢包饺子。经常用勺子舀一块肉放在饺子皮中,将一种包法练熟练后,再琢磨另外一种。因为练习太多,外公不得不把冰箱下半层都空出来装饺子,没事还去老朋友那散散步送出一屉饺子过去。
乾十字文喜欢包饺子,他觉得任何技能熟练之后,手在动,脑子却可以彻底放松下来,达到一种身心的疗愈。
猪肉混合蔬菜成为肉馅,乾十字文放开手,用肉馅当做底,一枚虾放入饺皮中,快速包裹。
其实现在是逃跑的好时机。乾十字文心中想道:为什么不离开呢?对方也是个路痴,感觉完全没办法抓住自己。他思索着,口腔不自觉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料理。
豆苗烧豆腐,保留了豆苗生脆的口感,咬下去的瞬间,可以感觉颅内传来清脆的“咔擦声”。豆腐底部煎得微微发黄,加了淀粉水后形成一层薄薄脆壳。内部却充斥着鲜嫩口感,筷子拨开完整的豆腐时,能够看到豆苗汁从中流淌出来,做到了入味不破皮,脆爽不夹生。
蛤蜊增味汤,则用小汤蛊放入蒸锅中定时蒸煮。乾十字文眼睁睁看着男人随手将一块味增块放进去。他本以为这是三道菜中最糊弄人的手法,没想到入口工业生产的汤渣,用勺子搅动,汤盅中不见还未溶解的味增粉飞舞。新鲜蛤蜊的咸味并没有被冲淡,反而完好的锁在其中。
至于整张桌子最压轴的大菜:竹笋蒸三文鱼。实际上也颇为简单,提前调制好配料,三文鱼放在下侧,竹笋用纱布包裹后,支在上方,随着蒸汽,竹笋汁水慢慢滴落入鲜三文鱼中。
并非最上等的食材,也没有花里花哨的炫技。
乾十字文对秋山勉大叔充满了好奇。等他把全部虾饺包完,脑子里假设了一千种一万种对方落魄的可能性,两个大叔才慢吞吞从楼上下来。
“啊,华夏广东早茶吗?真贤惠啊。”秋山勉毫不客气地接手虾饺开始上手蒸,“逃学男高真是个好孩子啊。”他懒懒打个哈欠,直言不讳,“怎么不走。”
乾十字文没有说话,他看着蒸汽顶上来,好像血液也在沸腾。
有点……想要和对方探讨厨艺。
一路看过风景,乾十字文发觉自己可以见识到同龄人看不到的风景,认识世界上更多的人。但他始终牢记自己梦想从事的职业,和想去的地方。
“您了解华夏料理吗?”
秋山勉开始翻箱倒柜找酱料,漫不经心道:“不算了解吧。”他举起自己长有蜈蚣疤痕的手,道:“喏。这只手,就是在华夏被废掉的。”
乾十字文目光汇集在那只手上。
他第一次仔细观察秋山勉这只手:右手,伤疤从秋山勉的掌根一直蔓延道小臂中段,开口足两厘米宽,可以察觉缝合技术不算好,这段伤疤与正常肤色有明显色差。
从昨天的料理和日常生活,就能看出。
——秋山勉是右撇子。
废掉一个厨师的常用手,无异于断人前途。
乾十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