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话一样,每回看信都是好好好,如果想找一找究竟好在哪里,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而且还老是不让我去看他,一提就是家里有事军中有事,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府军,哪里有那么多事好忙!”
“直到他主动联系我,我才知道原来他的日子竟过得那般窘迫!”
沈玉听着,神情若有所思,三年前,为什么是三年前?
他们到地方的时候,天色还没晚,孙老三的兄弟还没回来,事实上,如果不是吴老幺的妻子吴娘子认出了孙老三,只怕他们还没到吴老幺家就被人赶出来了。
这一片居住的应该都是府军的家眷,所以虽然地方算不上多好,但里面的人却是异常团结,难怪吴老幺放心把妻儿留家里一个人出门。
看得出吴老幺的家里确实窘迫,房子阴冷潮湿,地方还小,根本没有他们落脚的地方,沈玉和孙老三都没有打算进门,倒不是嫌弃地方不好,主要是为了避嫌。
瓜田李下,有些不必要的猜疑既然能提前避开,还是避开为好。
吴娘子带着两人到家门口,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家的窘迫现状,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羞窘,一边冲进房里,一边低声道:“两位在这里等等,我去给两位倒掉水。”
孙老三刚想说不用忙了,却被沈玉摇了摇头无声制止。
有的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同样也是一种体贴。
孙老三不解地看了沈玉一眼,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大老粗一个,喝什么水都无所谓,但沈玉这种洛川来的贵公子喝得下自家兄弟家里盛来的水吗?
不会把碗给摔了吧!
正是因为不想让沈玉的态度伤吴娘子的心,他才想拒绝的。
谁知道沈玉竟然会阻止他?
没过多久,吴娘子就端着两碗水出来了,沈玉接过碗,看了没看碗边日积月累下的水垢,没有一丝犹豫,干脆利落的一口饮尽,然后微笑着道了一声谢。
还真喝了?!
孙老三不着痕迹地惊讶瞥了沈玉一眼,也跟着把水喝了。
见两人都喝了水,吴娘子的紧张果然缓解了不少,她一边抓着衣袂不断揉捏着,一边张口低声喃喃道:“我家郎君大概要差不多亥时才回来,不知道三哥和这位郎君有何事要寻我家郎君?”
“如果急的话,不如我唤人去把郎君寻回来,总不好让你们空等!”
“不急,我们等得!”沈玉把碗还回去,就开始和吴娘子打听消息,“不知吴郎君是去了哪里?何时才能归家?”
沈玉如果想真心讨好一个人,几乎没有人能拒绝他,孙老三眼睁睁看着吴娘子从一开始的警惕到放松,从一开始的避而不谈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几乎要怀疑沈玉给吴娘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从和吴娘子的谈话中,沈玉得知吴老幺出门是去台州府的码头做苦工搬货去了。
原来自从府军的供给出了问题以后,府军们就不得不自谋出路,家里有着落的还好,没着落的人就干脆投靠了台州府的豪强乌家,任其驱使,以换的一口饭吃。
但吴老幺天生脾气犟,说什么也不愿意替乌家干活,但他除了当兵,本身就没有什么可以谋算生的技能,无奈之下只能去码头搬货,勉强混口饭吃。
但码头的事拼的就是一个命,干多少活拿多少钱,吴老幺家里还有人要养,自然不可能偷懒,往往是干到天色漆黑,真没活了,他才会归家,若是遇到需要彻夜通宵的大货船,他干脆就睡在了码头。
听到这里,孙老三又是心痛又是无奈,“我上次不是给你们留钱了吗?怎么不用?”
“就算老幺正当壮年,但这样干下去他还能干多久?他这是拿命去换钱啊!”
吴娘子眼里泪光隐隐,“三哥说的话我哪里不清楚,可我们家这样的境况,除了拿命换钱还能怎么办?”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