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气不重的森林可想而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通红的火焰在他面前燃烧,点燃了森林也点亮了他的眼底。
前方的敌人向后撤退,但这举动在火光的照耀下显眼得不行。
‘火离得这么近,你也该向后撤了,别待在这!’灵魂恨不得拳打脚踢。
安原理没有走,抬手,被近处的烟熏得通红的眼睛微微眯起,对诸伏景光打了一个手势,左手一个点射卡在了对方的脚掌前面。
这是故意的。
知道对方是在恶意还击的汉子身形一僵,而后动作更加迅速得向前方扑去。
他反应快,暗处反击的人动作更快,另外一瓶医用酒精被扔到了他面前,破碎的瓶子把液体四溅到了他身边,火焰瞬息舔到了他周围,下一刻一只打火机也被顺势扔到了他脚边。
接触到高热度的打火机瞬间释放出来的所有热量,在极近距离的位置炸开,汉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心底暗骂了对方疯子。
他们离火这么近的距离,现在不跑是打算等火势蔓延到整座森林后死在这里吗?
灼热的火焰在他不远处,哪怕隔着衣服也对他的皮肤产生了一股刺痛感,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滑下他却不敢撤退。
因为对面的家伙不会让他轻易离开,想要走除非他死或者对面的家伙死。
而他不想死。
举起手上的枪两个人隔着火海同时开始射击。
子弹穿过了火海,像是在火焰中绽放的火花一般绚丽,血液溅到了他的脸色,持枪的右手臂无力的垂落下去。
敌暗我明连最后的反抗都失去了效果,汉子却露出了狰狞的笑。
他们一队可是有五个人,长条已经过来了。
不远处的长条在听到同伴高呼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情况,按理来说作为队友的他应该立刻反击。
奈何一队里面带了三个什么都不懂的村民,在外面见过市面自诩为毒/枭的他又不喜欢跟那三个家伙接触,离大部队有些远了,
原本守在这边呈现包围之势的布局被打得七零八散,再加上队友死了几个,他跟待在火光处了汉子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对方伪装一下自己的情况。
对面带了枪,还躲在火海的后面,他需要对方出手然后捕捉对方的位置。
不过还好,那边的家伙因为死了队友情绪有些失控了,他还不信了就一个心态失衡的蠢货还能把他怎么样。
火海后面的枪再次喷出火花,他从绕过火海向暗处摸去。
细碎的声音在枪击声里反倒不明显,他慢慢摸了过去,潜伏得好好的忽然被东西绊住,拿着枪的左手下意识松开撑住地面。
脚下刚刚有什么东西!
“对面的家伙太过底气十足了,”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我就说还有人。”
长条僵住,冷汗刷得一下顺着脊背留下,他的心跳如鼓瞬息间紧张得不敢动弹。
那道温和的声音继续道:“看你傻乎乎的只向小景光那边摸,对面的家伙以为是我在反击吗?”
不,不对,他小声的喘口气,身后的家伙还在说话没有直接解决他,是不是没子弹了?
自觉有野心有能力的长条见身后的人还没有出手,一咬牙,左手拎起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的枪,双脚一登向草丛边滚过去。
“砰——”
子弹出膛,这一切都发生得过□□速,只在眨眼之间,灼热的子弹就穿过了他的脑袋。
他的一切想法都化为了空无。
鲜红的颜色混合着黄白之物滴落,在身后的火光映照下显露出了狰狞又瑰丽的死亡之美。
而他的身后,那位汉子已经中了三颗子弹,都不致命却分外折磨人。
眼睛已经被烟熏得看不清的大汉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刚刚将子弹定在他脚掌边的人在故意玩弄他,殊不知这只是不远处一个孩子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