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依靠,真的会被人剥皮抽筋,吃干抹净的。
别的不说,就说原身前世在面馆工作就不知道受到了多少骚扰,那老板还经常克扣原身的工钱。
然后警署的人过来吃饭又经常性的不给钱。
老板收不到钱,又不敢跟警署的人闹,就只能将气撒到原身这样没反抗力的妇人身上。
然后还有地痞流氓等等。
想安稳的活下去,太难太难了。
林诺找了两天,一个合适的都没有,不由得有些丧气,忽然一家照相馆贴在门口的招工告示引起了她的注意。
照相?
她本身也是一个摄影爱好者,民国的相机也玩过。
刚才去应聘英文翻译,结果因为需要翻译的稿件里面有几个单词和后世有不小的变化,她没应聘上。
但是民国的相机,她好歹也摸过真货。
而且人招聘启事上说了,招的是助手,并不是摄影师。
更重要的是……
林诺抬头,照相馆三个字旁写着洋文。
这是一家洋人经营的照相馆。
这个时期是一段屈辱的时期,洋人在这里的地位高人不止一等。
如果在洋人的照相馆工作,至少她和赵光复的安全能够得到足够的保证。
林诺走了进去,“你好,请问这里招工吗?”
“招,招。”
顶着一头金发,穿着长裤马甲的丹尼尔走了出来,一看是个村妇,本来高兴的神色暗淡了下来,“这位女士,我们这里不招打扫。”
丹尼尔操着一口十分不标准的普通话表达着自己的遗憾。
“我知道。”林诺微微一笑,用英文说道:“我知道先生你不招打扫,需要的是摄影助理。”
哇哦。
丹尼尔惊住了。
眼前的女人穿着粗布麻衣,却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
“那你会摄影吗?”
“应该会,你可以让我试试。”
丹尼尔将林诺带到摄影棚,将相机递给她,“给我拍一张。”
“不是助理吗?”
丹尼尔笑,“我觉得你应该会。”
“那不客气了。”
林诺拿起相机,丹尼尔的相机是老式胶片机。
她仔细回忆着自己以前是怎么操作的,看了一下胶卷上标注的感光度数值,然后装卷。
像这种相机,第一张是已经曝光过了的,是废片,不能用,要直接过,然后再调整感光度和胶圈相匹配。
林诺看向目镜,半按快门,对准丹尼尔,咔嚓一声。
她笑,“还要继续吗?”
丹尼尔点头,“不用了,你的熟练操作已经足够胜任这份工作了。”
“谢谢,那我明天开始可以上班吗?”
“当然。”丹尼尔激动的说道:“我的助理走了,生意差点做不下去,你能来,简直是我的救星。”
“那我要预支工钱。”
丹尼尔:“……”
这是趁火打劫吗?
林诺抱歉的笑着,双手合十,央求道:“亲爱的丹尼尔先生,相信你从我现在的穿着上也能看出我很贫穷,我和我五岁的孩子现在住在一家非常破旧的小旅馆里,隔壁房间是一个卖yin的女人,另外一间房间是一个瘾君子,木头隔开的房子,根本不隔音,每天晚上,我只能捂着儿子的耳朵,尽量让他不要听见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丹尼尔先生,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提出这个过分的建议,请你帮帮我们。”
林诺说得可怜,丹尼尔恻隐之心开始晃动。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诺。
她的目光纯净如一泓清水,上帝说目光纯净的人,灵魂也是十分的干净。
而她的那双手,粗糙到就像是冬天里枯萎的树干,布满了各种刀斧摧残的伤痕一般。
还有她消瘦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