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区别,连细微表情都很相像,只是神情中比起阴暗的恹恹,多了一丝回暖的平和,以及有了目标后的急切。那种精气神不太一样了。
所以之前乍看让他觉得像到毛骨悚然,以为这是传闻中的“二重身”,现在却分辨出了不同之处。
而另外一个“自己”。
红发男人从一开始就不言不语,视线直直停留在他的脸上,眼中压抑着的情绪复杂多变,似乎是见到这一刻的他的喜悦,又似乎是其他的情绪,变换太快让他无法分辨。但当“太宰”说出那句话后,红发男人的视线骤然飘远放空,变得虚幻了,他安静的越过织田作之助的肩头,望向窗外,那副仿佛“不知自身漂浮在何处,置身于什么孤原荒野之中”的荒芜神态,就像心中变得空荡荡的,重要的事物都已逝去,他的心中再无一物。
织田作之助的心脏一沉。
他的心中真切的有了不详的预感。
“请详细对我说明。”织田作之助语气冷静且诚恳的说,“拜托了。”
在织田作之助一家租住的长屋二楼,还有几间放置杂物的空房间。现在为了谈机密的要事,三人只得转移到了其中一间,然后,他从“太宰治”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并不轻松——可以称得上残忍的故事:
来自欧洲的、拥有和织田作同样异能力却一心求死的男人纪德。为了攫取更多的利益而将织田作一家当棋子无情抛弃的港//口/黑/手党组织。拥有超凡异能力,却因为坚持梦想从不杀人而惹来忌惮,变成炮灰的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久久无法回神。
现在是春季。听起来,在对方口中的时间点已经接近了。
“太宰……”他的喉咙像是突然被管子堵住了,想要出声再询问些什么,对上绷带青年的眼神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最关键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可疑问却变得更多了。
“叫我荒宰就好,方便区分。”荒宰轻飘飘的说道,语气很轻描淡写,织田作之助却从中敏锐察觉出了“荒”字代表的意思。
因为那个让他不敢深思的未来。
假定这两个人没有骗他,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一天……他能忍住继续坚持不杀原则,去追求梦想吗?
不。
都结束了。
他的一切未来都将终止在那天。他会落入港//黑/首领森先生的阴谋中,自愿做对方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他会不顾一切的去找异能力者纪德复仇,最好的结果是同归于尽,另一个结局或是他活了下来。
但活下来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织田作之助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红发男人身上。一句形容漂浮上他的心头:
“行尸走肉。”
他失去了孩子们,而朋友们会失去他。太宰治的时间也将会永远停留在荒芜的那一天中,直至永远,或者时机的改变。所以他称自己为“荒宰”吗。
事情真的还有可能改变吗?
这栋长屋的隔音效果并不好,织田作之助坐在空置房间中,都能隐隐听到隔壁传来的孩童打闹笑声,清脆的童音无忧无虑,他们尖叫奔跑着,发出各种无所不作的响动。这一刻,哪怕织田作之自清楚自己该先质疑这两人的存在合理性,以及冷静判断整件事是否是真的。
……他的心也先于那些审视而动摇了。
“你们想让我怎么做?”织田作之助神情严峻的问。他要用这最后一个问题来判断面前的这两个人,来决定他是否真的要相信他们。
“活下去。”荒宰用极轻的声音简单说道。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过的认真和柔软,定定的注视着织田作之助,仿佛那是他毕生的唯一心愿。那其中流露出的真挚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如果这样的情绪也是伪装出来的,织田作之助愿意承认自己心甘情愿被骗了。
“来说说细节吧。”织田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