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过后, 天一下子晴朗许多,昨夜的异像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宋玉岚推开窗,深深吸了一口气。
远处一只鸟晃晃悠悠地朝他这边撞过来,像是在昨夜的风雨中不小心受了伤似的。
“可怜的小家伙。”宋玉岚伸手, 接住了快要掉下去的那只鸟儿, 颇为爱怜地摸了摸它的头。
然而当他的手收回窗内的时候, 那只鸟身上突然便亮起了一层淡淡的光,随后便在他的掌心化作了一缕神念,被他握在手里。
“宗主。”宋玉岚闭上眼。
识海中随即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岚儿, 你迟迟不归,是又打算逃跑了么?”
“怎么会呢宗主,弟子对玄天宗的忠心日月可鉴,您这话可实在是叫弟子伤心啊。”宋玉岚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 “只是弟子这边确实是遇上了些困难,被阻住了去路,所以不得不耽搁一段时间。”
“以你的本事, 什么困难能拦得住你?”那头,玄天宗宗主的声音中突然带上了几分怒意。
但他很快又咳嗽了起来, 像是受了什么伤似的,难以抑制住声音中的断断续续:“罢了,本座不和你纠缠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也不管你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七日之内,本座要在极寒之地看到你, 别忘了你能有如今的成果, 全都仰仗本座的布置!宋玉岚,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这四个字怎么写你应当清楚的吧?别再让本座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你了,等本座飞升之后,这玄天宗宗主之位还不是要由你来接管?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弟子怎敢对宗主不满?何况,您可是我亲爹,如今您遇到了麻烦,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宋玉岚嘴角扯的更高,眼底讥讽一闪而逝,“七天,我去就是了。”
“哼!”那头冷哼一声,随即没了声响。
宋玉岚便关了窗户,砰的一声巨响,几乎要把整个窗框都给震下来一样。
他知道,这次是再不可能继续拖延了,他不得不离开这里,去往极寒之地,和玄天宗的弟子们共进退。
谁让他是年轻一代中最惊才绝艳的“天才”。
天才……
“可笑。”宋玉岚低下头,默默开始收拾行李。
他来到这附近的时候,轻车简从,除了一袋灵石之外别的基本什么都没有带。
然而在这里待了短短两个月左右,他手头的东西突然就变得多了许多。
一个是城东的李木匠刻的哪吒,许多小孩都喜欢,当时他兴致勃勃蹲在旁边看了一上午,而后李木匠以为他想要却没钱买,就直接塞给了他一个,没要钱。
一个是城西讲经堂那边顺来的经书,翻开就能闻到上头淡淡的墨香,制作经书的纸是经过改良之后加注了浅色图案的名贵纸张,淡金色的莲花花瓣在每一页的页尾静静绽放。
还有许多……
每一样都仿佛存留着他在这里时留下的记忆。
…
提上包裹,离开云台。
等城门口的守卫查验身份的时候,宋玉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之上。
“木风?你这是……要走了?”陆景晗原本正在检查护城大阵,余光瞥见城墙下那个身影之后,当即心头一紧,噔噔噔就跑了下来,“你要去哪儿啊?去多久?还回来吗?”
“……”
云台如今虽然各地都戒备森严,但却也没有阻止人们进出,只是用上了一些特殊手段,给每个人都弄了一份加有印记的通行证,以防有不法分子借机浑水摸鱼。
陆景晗现在正在跟着一位慕名而来、如今天天泡在修真学院书舍中的大阵师学布阵。
先前他死活缠着师琅玉不放,跟着一块儿从京城出来之后,师琅玉便在思考他是否应该换一种修行的路子,后来经过那位阵师点拨过后,他就直接被师琅玉“送人”了。
他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