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后院, 熟悉的清香。
这是师琅玉第一次清楚看到自己曾经待过一段时间的地方,还有那间熟悉的屋子。
来不及和外头的人说些什么,只留下一句“我与他有要事相商”, 过后, 他推门而入。
砰的一声,屋门紧闭。
隔音法阵也瞬间被撑开来。
屋里昏昏暗暗的,纪秋檀踉跄着被抵在墙上与他缠吻, 两人混乱的呼吸在空气中编织出了一张绵密的网,不住向内收拢, 压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再说一次。”
“不是听过了吗?”
“我还想听。”
“……”
纪秋檀眯着眼看他, 看他发红的双眼, 看他复杂中又仿佛带着些不敢相信的眼神, 鼻头酸酸的,叫人忍不住怜爱地环住他脖子, 在他脸颊上吻一吻、蹭一蹭, 再多给他一些安全感:“那下次, 旁人若是问起你的身份, 我便这样告诉他们,好不好?”
“先说给我听。”师琅玉微微侧头,一手环着他腰, 一手捧着他脸颊,将他紧紧压在墙角, 指腹摩挲他嘴唇的节奏谁来瞧都觉得略有些焦躁。
力道重了, 微微发疼。
纪秋檀没料想到那两个字会叫他反应这么大,后腰更是被勒得生疼, 只能哄着:“好好好, 待会儿出去了我便同他们讲, 告诉他们,你是我的爱人。”
爱人。
纪秋檀一直都觉得这个称呼有种格外让人无法抵抗的浪漫。
在他那个时代,有不少人都觉得这个称呼老土,有种仿佛被时光抛弃的落伍和老派的感觉。
可他却喜欢的不得了。
爱人、爱人……
多好听啊。
若是从一向内敛的人口中听到这个称呼,短短两个字,便能让旁人体会到其中澎湃汹涌的情意,又仿佛能看到相携走过一生的老两口在最后一抹夕阳的光彩下,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向路尽头的背影。
师琅玉显然也格外喜欢这个称呼。
他眼尾发红,鸦青色的睫羽都蒙上了一层潮湿晦暗的水雾,衬得他那双眼更像是水墨画中一抹惊心动魄的华彩一般。
“我能看得出来,他只是钻了牛角尖,一心只想气你罢了,而不是真对我有所图谋、想对我做些什么,其实他就是故意在惹你生气,才总是说那些不着边的话,他有他的心结未曾解开,你别跟他计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次你胳膊上突然多出来的伤,也是因为又跟他对上了吧?何必,被他说我又不会掉块肉,反而你受伤,我心里不好受。”
“他冒犯你。”
“无所谓。”纪秋檀拿指尖轻轻挠他下巴:“像那种话,他只在你和我面前那么说过,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被他气到过,后来发现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他反而不说了,我猜,他故意招惹你我,是因为他想死,却又不想自己动手,所以故意气你、刺激你,就想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才真的忍无可忍杀了他。”
师琅玉目光微闪:“为何又对我解释这么多。”
“因为你不高兴了,因为怕你觉得我带他回来是对他有什么想法,别跟我说你刚才没这么想。”
“没有。”
“嘁,我可不信。”
“……”
没有安全感,他可以给,他不吝啬。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他便许过愿,若是这辈子还能碰上一个愿意无条件对他好的人,他愿意加倍奉还。
可惜他迫切想要拥有的时候,得不到。
他已经不再想这件事的时候,人却来了。
“现在可以安心了吧?”纪秋檀笑眯眯地拍拍对方缠在他腰上的胳膊。
对方不松手。
他自然也没指望真能一拍就松开。
总是这样,一定要缠上许久。
磨人得很。
颈侧微微有些刺痛,贴在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