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师父,这个是我方才从外头买回来的灵药,那医修说敷个两日伤口就能好全,蛇毒也能被彻底清理干净,我想着帮您换个药……”陆景晗一边说一边心想师父这坐姿怎么哪里怪怪的,胳膊不是应该放下去才省力么,就好像是身上坐了个人似的。
陆景晗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
纪秋檀简直如坐针毡。
哪怕知道别人其实看不到自己,可那种羞耻的感觉却还是真实存在的。
他抬手,轻轻推了推师琅玉没有受伤的那侧肩膀,但这人居然无动于衷,只是让袖子盖住手,而后,故意作弄似的捏他腰侧的软肉,捏得他瞬间大腿绷紧,不敢再动。
“……”
做这种事的时候,师琅玉脸色很冷淡,外人根本无法从他面上探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所以正在跟他说话的陆景晗仍旧什么也没看出来,只是挠挠头:“师父,那我把药放在桌子上,您待会儿记得敷一敷。”
师琅玉嗯了一声:“你去休息吧。”
“好。”陆景晗的目光带着疑虑,匆匆在地上的影子上一扫而过。
屋门合拢。
纪秋檀低头看着他这副漠然的表情,突然就冒出来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想什么呢。”目光自合拢的门上收回,师琅玉的表情一瞬间又柔和了许多。
他微微抬头,看着若有所思的纪秋檀。
而后就听到对方说:“有时候我觉得,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你,你也一样,对我知之甚少,所以两个互相都不够了解的人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师琅玉目光一闪,不说话了。
那眼神看得纪秋檀突然背后有点发毛,赶忙又补上一句:“你别乱想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唔……你别唔……别生气……”
说错话了。
半个月突飞猛进的关系让纪秋檀现在仅凭一个眼神就能猜出师琅玉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也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听起来确实很像想要反悔的意思,对方生气也是在所难免。
但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而且,生气归生气,能不能给他一个开口狡辩呃不是,开口解释的机会?
可他说不出话来。
因为抱着他的男人此刻张嘴咬住了他的喉结,仿佛狼叼猎物一般,牙齿细细磨擦着他颈间皮肤,让他突然间就冒出来了一种对方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咬断他脖子的错觉。
“你再这样我就……”
一声呜咽过后,纪秋檀突然对着师琅玉的耳朵伸手揪了一把:“很疼啊!”
他眼里不知何时被蒙上了一层水雾,睫毛根部也是湿漉漉的,看上去真是可怜。
师琅玉这才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将所有情绪全部收敛,拇指轻轻在他发红破皮的脖颈上摩挲着:“咬疼你了?”
“松手松手,我还有事要做。”纪秋檀有点不高兴了,他怕疼,一直都是,以前可以忍,因为小命总是悬在那,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忍不住了,但他也没放松多少,怎么就被咬一下便忍不住不高兴了?他也不知道。
师琅玉听话松开手,看着他从自己腿上下去,随后沉着脸走到一旁空桌子那儿坐下。
结果过了一会儿,他自己就消气了。
“过来敷药!”
“……”
有时候纪秋檀真觉得自己就是个老妈子的命,什么都要操心,刚刚他都把卷轴给抖开了,然而坐那半天没写几个字,愣被对面的人给看得脸颊快要烧起来。
再转头瞧见陆景晗临走前放在一旁的灵药,他撇撇嘴,过去一把扯开师琅玉的衣领,三下五除二便拆了对方肩头缠着的绷带。
把这玩意儿给拆了以后,他才看到底下的伤口有多触目惊心。
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边缘的肉都变色发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