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活下去。
然而炼狱杏寿郎却没有被上弦三杀死,虽然世界因此苏醒,但炼狱杏寿郎却再也不会死去,他与猗窝座的战斗只有一次,那火焰燃烧殆尽的命运已经被斩断了。
黑川羽因此受到了惩罚,他获取了真实的记忆,并违反了自己的锚点,不敢建立任何羁绊,逃避着人心的滚烫,在成为怪物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多么可悲了,名为神明的游戏,自己其实并没有赢。
原来自己一直与人心背向而行,真实的记忆让黑川羽崩溃了,他紧握的蛛丝绷断,灵魂彻底滑向了深渊。
在黑川羽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自己将之前的角色模板也一起带了过来。他身上所有的玩家权限都被收回了,这个模板只有一个伪装效果,可以将他的模样转换,变成宛如幽灵般的存在。
如此鸡肋的东西却是黑川羽正好需要的,他已经失去了名为人心的东西,即使将深厚的坚冰凿开,里面流淌的也是冰冷刺骨的血液。在来到世界的第一天,他蜷缩在落满雨水的小巷中,将深夜般的披风披上就再也没有取下来过。
黑川羽选择失去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容貌,来让自己成为了真正的更接近于怪物的存在。并且在后来森鸥外与福泽谕吉同时向自己发出邀请时,选择了充满血腥的那条路。
这百年的目标都变成了笑话,仿佛一个朝圣者发现自己的神明原来有着腐朽污秽的灵魂,他从阶梯上一步步爬上神国,膝盖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他活着的目标只有朝圣,当信仰粉碎,他又该去拖着残破的双腿去哪里呢?
往后的时候也变得无比漫长,在失去目标后,黑川羽也失去了活着的理由。
他固然可以重新捡起被遗忘的初心,然而一个失去人心的怪物,是绝对不可能获得幸福的。
窗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飘飞的雪花在昏黄的灯下不停盘旋落下,微波炉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饭团加热好了,黑川羽却没有起身去取,在黑暗中像漆黑的幽魂一样呆坐了整夜。
第二日,外面的雪还没有停,平时在没有任务需要执行的时候,黑川羽就会整日都沉默地坐着,一直到新的命令传达到他耳畔。
这也是他选择港口mafia的一个重要原因,在失去了方向后,似乎只有一个个不间断的指令才能让他不至于沉浸在对过往的回忆与对前路的迷茫之中。
直到一个电话忽然打进来,响亮的铃声仿佛是一个启动按钮,黑川羽微微侧过头,从沙发坐垫的缝隙间将电话找了出来。
“晨安,无,这里是福泽。”
这的确是整个横滨少数几个会给黑川羽打电话的人了,他没有回话,沉默地聆听着,电话那边福泽谕吉还没有说完,紧接着又传来少年吃着零食的含糊声音:“喂,无!”
福泽谕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严肃,此刻又带着丝无奈,他对着黑川羽发出邀请:“中午吃寿喜锅吗?”
“......”
电话那头没有回话,然后就是“嘟嘟——”的挂断声,但是福泽谕吉知道这就是黑川羽已经同意的意思,无对于邀请、命令或者请求一类的话基本上很少拒绝,正因为如此,福泽谕吉才常常担心他。因为他知道森鸥外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港口mafia虽然是为三刻构想而存在,但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无算是自己的师弟,福泽谕吉一直有心照顾他,他知道无从来不会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意愿,永远将自己笼罩在漆黑的斗篷里,而且性格还单纯易骗(?),很多时候就像是个等待指令才会启动的机器。
在曾经福泽谕吉一次去黑川羽的家中,被江户川乱步一语道破他一整日不动不语的状态后,即使黑川羽加入了港口mafia,福泽谕吉也会常常会打电话给他,邀请他一起聚餐或者出去,但因为暂时不想让社里的成员知道黑川羽的存在,福泽谕吉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