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连忙把雄黄酒瓮和猪血盆踢到了一边, 一脸担忧地问道:“白姑娘,青姑娘, 你们有没有被伤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青对他的反应感到十分诧异:“许仙, 你……你明明已经猜到我们是妖,怎么还这样对我们,生怕雄黄酒和猪血对我们有害?”想之前许仙对法海这只“九尾狐妖”可是毫不留情, 一瓮子雄黄酒和一大盆猪血兜头盖脸地泼上去, 那画面惨烈的,小青都不忍回忆。
安秀摇头道:“许公子勿虑, 这些小玩意儿于我们无碍。看来, 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许仙说道:“刚才那只冒充白姑娘你的九尾狐妖口口声声道青姑娘是蛇妖,我当时就有所猜测。你与青姑娘是姐妹, 应该也是一样吧。”
安秀点头:“你所料不错, 我和小青俱是蛇妖。既然你已知晓我们的身份,那我们缘分已尽,就此别过。”
许仙却仍是叫住了安秀:“白姑娘留步, 还请你再听我说几句话。”
安秀顿住了脚步:“许公子请讲。”
许仙端详着安秀的面容,一脸感慨:“难怪自五年前西湖一别,我就再也找不到白姑娘你, 想来你是顾虑甚多,特意躲着我吧。白姑娘,五年不见,你的模样比起当年没有丝毫改变,仍是那般端庄美丽, 全然没有岁月的痕迹;而我, 却是已经憔悴许多。细观下来, 你和青姑娘确实与我们常人有所不同。”
安秀微微颔首。
许仙又道:“白姑娘, 这几年我虽然没法寻到你的踪迹,却一直有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你就在我的身边,从来没有远离过。但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就好像一切都是在做梦一样。”
“白姑娘,请你告诉我,这种感觉,它不是错觉。”
安秀却在他期待的眼神下,毫不犹豫地给了他否定的答案:“不,那就是错觉。许公子,今天是我们相隔五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你。”
许仙却是有所感悟,认定了安秀所言是假:“不,白姑娘,那不是错觉。我想通了,既然你刚才可以化为法海禅师的模样,那在过去的几年里定也可以化为其他人的模样!”
“宝芝堂的何掌柜、北城郊的张大嫂、李大姨,鸿儒书院的李姓小厮,县试放榜在茶馆偶遇的书生,乡试同客栈的安兄……”许仙一一回想着,列举着,“他们都是你,是也不是?”
安秀仍是一口否认:“不,他们都不是我。”
许仙却是十分肯定:“不,白姑娘,我现在很确定,他们就是你!我从小就记性绝佳,几乎能过目不忘,只要我存心要忆起当年的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我想起来了,当年我与他们说话的时候,就是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不会有错,他们就是你!”
“白姑娘,你不必再否认了。我既然方才能从法海禅师的皮相下认出你,自然也能忆起那些人也是你。”
安秀微微一笑,道:“没错,他们是我。可那又如何?”
许仙激动地说道:“果然是你!白姑娘,我何其有幸,原来我这一路走来,你都在陪着我、想尽办法地帮我!你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我能有现在这份成绩,全赖你的相助!请受我一拜!”
安秀却是避了开来:“许公子,你大可不必谢我。我做这些的本意不是为了你。”
许仙说道:“不论白姑娘帮我是何初衷,我都从中受益匪浅。我感谢你,那是理所应当的。”
说着,他想起了之前小青说过的话,忙问道:“青姑娘说过,白姑娘若要跟我在一起需得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需得放弃原本奋斗、追求了多年的目标,功亏一篑,这是不是真的?”
小青用力点头:“是啊,当然是真的。所以许仙你死心吧,我姐姐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她怕出意外,时不时地就要提醒上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