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能。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而且万一因为战争分隔两地,二姐夫失去家里消息之后,他能不续娶就是很对得起二姐了,难免要找一两个姨太太延续香火,所以不管租界和老家哪里比较危险,二姐和二姐夫也不应该分开。”易寒星又换了个角度劝说。
话虽这么说,易寒星心里想的确是:屁嘞,要是二姐夫头铁要往老家跑,自己肯定把二姐按在租界,反正二姐夫一个青年男人,赳赳中华共赴国难之时,自己也不会阻止他去到战乱地区。
不仅二姐夫,大哥三哥甚至自己要上前线,易寒星都不会使出这种招数,实在是小脚害人,这裹了小脚的女人,连急行军和长途迁徙都做不到,哪里能上前线报国?
田光前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妹妹说服了。
“所以我们是达成一致了?先让二姐他们留在租界?”易寒星看到田光前的神色,心里就有数了,于是卖萌一样歪歪头问道。
“其实你要是不搞这么一出事,我本来也是打算劝说二姐他们留在租界,或者劝说二姐夫和他们一起回去的。”田光前说着:“被你这么一搞,二姐他们是留在租界了,可是你二姐夫就惨咯。”
“惨什么呀!”易寒星不满地说:“这苦有十分,八分都是他自讨的!”
“你这话可没道理,二姐夫他做错了什么?”田光前替程深抱不平:“他就是正常的生意应酬,和那些女人们都没有肢体接触,我听他说他连找个舞女一起跳舞都没有的。”
“呵呵。”易寒星一声冷笑:“他都有家室的人了,蓝玫瑰示好他都没拒绝!别问我怎么知道他不拒绝的,人家能传出来,就是无风不起浪!他要是知道保持距离,别人能盯着他和蓝玫瑰?”
田光前忍不住摇摇头:“你这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以后爹娘要怎么找女婿哟,这事你给二姐说,她都不会在乎,反而你一个小姨子在这里义愤填膺。”
易寒星差点一个白眼:“我这样才是正常的,都是追求进步的新青年了,要求一夫一妻怎么了?凭什么男人可以左拥右抱,女人就只能三从四德?”
说着,易寒星还抨击道:“二姐就是被那些女四书洗脑了,才会不在乎这些事情。我看你也是从小受到那些糟粕影响太深,才会同情二姐夫。”
田光前说不过易寒星,拍了拍她脑袋:“反正你年纪还小,也不急着找对象,还是早点睡吧,不然长不高。”
易寒星最讨厌家里两个哥哥嘲笑自己的身高了,于是倒打一耙:“要不是你进来耽误了,我早就睡着了好吗?你快点出去,别耽误我睡觉!”
田光前好笑地退出了易寒星的房间,在书房里凑合了一宿,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被叮里哐当的声音吵醒,田光前痛苦地睁开了眼睛,打开房门,探头往书房外看去。
家里的大门打开着,家里没有人,声音从隔壁田修德一家中传出,田光前忍不住问刚刚从门外进来的易寒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大早这么吵,不怕邻居抗议吗?”
“邻居们都是天没亮就醒来了的,有几个和你一样睡到太阳晒屁股?”易寒星说着,要知道这年头大家习惯早睡早起,学生上学都比后世早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易寒星这种后世穿来的人而也早就被学校培养出了天亮就醒的生物钟,等太阳都照进房门了,没起床的也就是类似田光前这种不需要上班又有高收入可以请佣人的人了。
最起码这栋楼里,除了房东之外没有家庭是不用早起的,而房东太太本人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被吵醒的就只有田光前一个人。
“哥你没事就起床去隔壁帮忙吧。”易寒星说着:“二姐他们在收拾东西呢,爹娘都过去帮忙了,我是回来拿盆。”
“收拾什么东西啊?”田光前特别不解地问:“他们还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