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物内。
安东尼刚一走进门口,他就听到楼上有一个声音问道:“你手里提的是什么东西?”
随之响起来的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不过是一些炸弹罢了。请不必紧张。”安东尼抬起头来,两侧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如同假人一般的完美微笑。
这种微笑在费奥多尔对外的时候非常常见。
“我早闻贵组织的残酷手段,并且对此颇感兴趣,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也希望会被无情的处理掉。”背着光的男人大半张脸都被阴影吞噬,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如果无事发生,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安东尼抬起头看向了楼上那个压低了黑帽子的男人,漆黑的枪口对准着他,“当然您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就从这栋楼里退出来。”
“我现在杀了你的话,就不用做这样的选择了。”琴酒扣下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安东尼能够感觉到自己脸颊边上的皮肤被子弹刮过的风吹得生疼。
“看来您已经做出了抉择,不是吗?”银灰色的眼睛微眯着注视着琴酒。
他的脸上虽然是带着笑容的,但是这笑容却深不见底。
琴酒握着枪的手稍微用力。
他从安东尼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近乎神经质的癫狂,这种癫狂他常常在那些最疯狂的罪犯中才能看到。
琴酒却笑了起来。
正巧,他就喜欢那种狂徒。
“如果我枪口再偏一点,你现在就已经死了。”心里很满意的琴酒却露出了森然的笑容。
”那还是有点不巧,我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安东尼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您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劫后余生的喜悦?”
琴酒看着安东尼放在心脏上的手,他瞬间就明白了。
这个人是在暗示他在自己的心脏里安装了监测装置。
只要他死了,炸弹便会爆炸开来。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互相防备的姿态,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一楼,他们互相对视了许久,然后琴酒收起:“相比起像疯子我更讨厌废物和卧底。你先上来。”
“真险啊。”安东尼上到二楼之后,他看到了坐在一边的贝尔摩德。
刚刚她一直都没有出声,而从安东尼当时的角度也没法看到他,直到看到了安东尼,她才终于开口了。
“在神的保佑下我无往不胜。”安东尼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架。
琴酒冷笑一声。
安东尼看了他一眼:“或者说……在我自己的保佑下无往不胜。”
像是琴酒这样的狙击手,多少都有点上帝情结,端着枪就能在远处收割别人的性命,很容易产生自己是支配者的错觉。
“所以我过关了吗,这位先生?”安东尼站定之后靠在边上的柱子上,抱臂问道。
琴酒靠近了安东尼,然后一把抓住他的小臂,把他拉进:“首先,我得确定一下你没有被审讯到卧底的嫌疑。”
他举高安东尼的手腕,他手腕上蹭伤的部分微微发红。
“是谁抓住了你?FBI、CIA、MI6还是……KGB呢?”琴酒的枪口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就算安东尼真的有那个心跳监测装置,他也能在把人处理掉之前保证他的存活。
被抓着一侧手腕的安东尼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琴酒冷冷地注视着他,然后安东尼摸出了一包烟,顶出其中一根叼在口中。
“这位,借个火?谈论事后的事情肯定要来根烟啊。”安东尼呲着牙露出一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