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微微沉吟,看着在放茶杯的桌案前踮着脚,努力地想要对比自己和桌子孰高孰低的小男孩,“以普遍理性而言,的确是长高了一点。堂主,你觉得呢?”
他转头看向桌子另一边又端着账本的胡桃。
“……嗯?问我吗?”
埋头账本的胡桃这才抬起头来,一边念念有词地絮絮着“要找个律师来”,一边凝眉打量了一下黑发红眼的小男孩。
阿今忍不住又踮了一下脚,为胡桃的肉眼测量工作又增加了一份误差和工作量。
胡桃只好沉吟一会,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阿今是长高了一点。”
黑发红眼的小男孩顿时眼睛一亮,欢呼着就跑了出去:“好耶!阿今长高了!阿今要去给七七看——”
他呼啸着消失在了往生堂的门口。
胡桃这才回过头去问钟离:“诶,客卿啊,小阿今他真的长高了吗?本堂主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钟离掀开杯盖品了一口茶,带着笑意点点头:“的确是长高了一点,虽然不明显,但是很有意义。”
毕竟原先靠着提瓦特的特殊规则勉强维持状态的阿今根本不会有这种变化,别说长高了,就连头发丝也一点不会变长的。
“哦哦,这样啊。”
胡桃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转眼就提着账本站了起来,“那我也出门去啦,客卿,今天就拜托你守家了!拜拜——”
话音刚落,人就咻地一下消失在了门外,速度和阿今有得一拼的。
只留下手里还端着茶杯的钟离坐在原位,无奈地摇摇头,又品了一口茶。
“……咦,稍等。堂主她带着账本出去做什么?莫非是我最近……”
某·花钱没有概念·毫无自知之明·客卿微微沉吟,难得地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钱用得多了一点。
“……罢了,想来近来也没买些什么,应当不至于。”
某钟姓客卿很快放弃了思考,端起茶杯,又开始悠哉悠哉地品起茶来。
此时,另一边,在一路小跑之下,阿今很快穿过了大半个璃月港,跑到了不卜庐所在的位置:“七七——呼、呼呼……”
好像拜什么庙朝圣一样一连爬上了好长一段阶梯的小男孩停下来,扶着膝盖喘了好一会气。
听见他声音的七七从柜台后绕出来,反应有点迟钝的“啊”了一声:“是阿今……来找七七的吗?要做什么……唔,有点不记得了。”
她有点苦恼地想了想,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小本本。
阿今已经很习惯七七忘事或者总觉得自己忘事的样子,闻言不由叉腰,有点小骄傲地抬起了头:“阿今没有别的事!只是想让七七看看,阿今今天长高了!”
“长高了……”
同样几百年如一日没有什么变化的小僵尸迟钝地想了想,走到柜台旁边,“阿今能告诉我,你原来有多高吗?”
她踮起脚来比了比柜台的高度:“比柜台高,还是比这个柜台矮?抱歉……七七不记得了,没办法比较……”
“比柜台高,还是矮……?”
阿今同样走到柜台前,仰头看了看柜台的边界,举起手来努力地试图对比自己和柜台之间的差距,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和柜台根本没什么高度差。
那他之前是比柜台高还是矮呢?
“阿今、阿今也不记得了。”
黑发红眼的小男孩垂下头,有点沮丧地道。
从心里来讲,他是想说自己原来就比柜台高的。但是如果他这么说了的话,那就代表着他现在不仅没有长高,反而还变矮了。
可是如果承认自己原本其实比柜台矮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原来真的很矮,所以才长高了好多,但却只到柜台这么高。
所以,为什么他只长高了这么一点点呢?
阿今疑惑地想到,忍不住又摸了摸脑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