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回避似的躲开视线,讪讪摇头。
救命。
早知道她就不为了气苏颜说这样的话了。
这下好了,把她自己也搭进去了。
晏温似乎是察觉出她的异样,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眼神艰难的从她身上移开,低哑而意味深长的笑了声。
“······我没听到。”
“······”
你还不如不说话。
沈知宜像是被人胸口碎大石,紧张的她上不来气,她明白现在必须说些什么挽回局面,可偏偏她脑袋一片空白,连个标点符号都叫不出来,只能不知所措的绞着衣角,恨不得撺出朵花来。
有一种尴尬的气氛瞬间在两人之中蔓延。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知宜主动打破僵局,她局促的往旁边移了移,干巴巴解释。
“我就是开玩笑的······你没听到就好。”
意料之中的回答。
晏温听到那句话时没控制的僵住几秒,但很快反应过来,那不过是小姑娘赌气说的一句气话而已。
那是第一次,他如此憎恨暗察世事的自己。
他从没幻想过云泥会有交集,在黑暗里长大的孩子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人人生而不平等。
所有暗潮汹涌的情绪在表面依旧归为平静,晏温“嗯”了一声,把餐厅里最后一份还留有余温的可乐鸡翅递给她。
教师办公室距离餐厅说近不近,晏温出来以后几乎是没喘气的跑,才赶到餐厅买了最后一份鸡翅饭。
不记得是哪节课间,沈知宜拉着时冉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甚至不带重复一个字的夸了那顿可乐鸡翅十分钟。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沈知宜才依依不舍的收起自己的赞美,最后只得以“要连续一个月吃他们家鸡翅饭”作为结尾。
沈知宜偷偷瞥了眼晏温,水汪汪的杏眼受惊似的睁得微圆。
“给我吃的吗?”
“不是。”晏温轻眯起眼,“给你抓着玩的。”
“······”
沈知宜觉得他的眼神很不礼貌,像在看傻子。
下个周末沈玉荣就要过四十五岁生日,沈知宜极其看重,提前一周就开始给他准备礼物。
商场里。
沈知宜和时冉人手一个冰激凌,坐在公共休息椅上不慌不忙的啃着奶油,偶尔聊到有意思的话题,俩小姑娘笑着倒在一块。
吃到一半,时冉接了通家里的电话,匆匆道别之后就拎着包赶回了家。
沈知宜一个人坐着也是无聊,索性站起身来到处走走,顺便挑挑礼物。
她这人方向感本就不强,十年前的商场对她来说就像是个大型多人游玩的迷宫,没走多久就迷了路。
这大概是商场的某个后门,残砖片瓦中满是不言而喻的萧条与落败,不过一门之隔,两边景象却是大相径庭。
人大概生来就对贫困敬而远之,沈知宜的本能反应就是逃离。
冰激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化了一手,粘腻腻的让人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条路长的像是没有尽头,就在沈知宜理智绷弦的前一秒,她听到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声音。
“沈知宜。”他声音带着疲惫后的低哑,“过来,别乱跑。”
沈知宜回过头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晏温与她隔着些距离,他站在楼梯拐角处,半个身影匿在暗处,宽身窄腰,普通的黑衣黑裤,却能在他身上穿出t台模特的感觉。
像是在沙漠中干枯到濒临解体的人山遥路远找到水,即使在眼前也会有一种海市蜃楼的不真实感。
晏温每个周末都会到商场后门帮人家卸货,今天到的货不少,一大部分都是重件,他和张恒一起搬的不知道是第几件,张恒突然手滑,没控制住泄了力,全部重量压在晏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