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船只抵达江渡码头,林鸿飞带着吴涌泉等人踏上了江渡县的土地。
虽说任安福等人并未见过新县长的模样,但看着不远处身穿一袭黑色西服、头戴礼帽的林鸿飞,以及身后衣着打扮都颇为整齐的随从,就算是猜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毣趣阅
“那位应该就是新来的县长吧!”
“的确够年轻的,当任司令的儿子都有富余!”
“排场倒是不小,还带了三十多号随从。”
“嗨,猪鼻子插葱装相呗,你忘了之前有一任县长更夸张,花钱雇了100多号随从。”
“想起来了,后来发不出工钱来,100多号人一夜之间跑的就剩下三四个人了。”
豪绅们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些便宜话,一边在任安福的带领下,朝着林鸿飞一行人走去。
眼见着双方还有二三十米远的距离就要碰上了,林鸿飞一行人突然停下脚步。
紧接着,林鸿飞身旁的吴涌泉从公文包里拿出委任状,冲着对面人大声喊道:
“委任状!”
“兹委任林鸿飞为江渡县县长!”
“此状,岭南省督军何泰康!”
闻听此言,任安福等人尽管心里都对林鸿飞不以为意,但还是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躬身行礼道:
“恭迎县长大人!”
林鸿飞摆出一副客客气气的姿态,笑呵呵道:“劳烦诸位出城迎接,多谢啦!”
此时,任安福走出来,热情的说道:“县长,在下江渡县民团司令任安福。”
“我等在城内的醉仙楼摆下酒席,还望县长大人赏光!”
林鸿飞一听,倒也没拒绝:“好呀,还请任司令头前带路!”
随即,众人离开码头,朝着县城方向赶去。
醉仙楼,江渡县内最好的酒楼,也是任安福的私家产业。
虽说在饭店规模和饭菜上比不过那些大城市的酒楼饭庄,但在林鸿飞品尝起来,却也是拿的出手。
有宴无酒,自然是不合规矩,更何况酒水这种东西,能够很快的拉近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关系。
随着酒过三巡,大家脸色泛红、嘴有酒气时,酒宴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众人的言谈举止也不再拘束。
此时,江渡县大户梁家大老爷梁万益举杯对着林鸿飞道:“林县长弱冠之年,便身居县长高位,真是年少有为呀!”
“我敬县长一杯!”
林鸿飞端起酒杯,和梁万益碰杯对饮,酒水入肚,林鸿飞的醉意似乎更重了。
只见林鸿飞松开领带、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然后毫不掩饰道:
“梁老爷说我是年少有为,我真是愧不能当啊!”
“不瞒各位,林某人这个县长,买来的!”
“买官就是为了赚钱!”
“各位都是江渡县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给林某介绍一门赚钱的生意?”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互相对视,嘴角忍不住闪过一丝不屑的笑容。
谁都知道你买官当县长,就是为了谋财赚钱,可这种事情是可以说的吗?
看破不说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果然还是太年轻啊!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几分轻视。
不过轻视归轻视,林鸿飞的这种坦诚,反倒让这些人觉得和他打交道,今后会轻松很多。
不像之前的几任县长,文人的酸腐味儿极浓,明明就是来挣钱的,可非要讲究个名正言顺才行。
而且给他们送钱的时候,还不能提钱这个字,他们觉得钱这个字儿脏,玷污了他们的耳朵。
麻烦,属实的麻烦。
还不如这位林县长来的痛快!
所以,众人对林鸿飞的态度是既轻视又喜欢。
轻视林鸿飞的无知,喜欢林鸿飞的坦诚。
不过,任安福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