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赔礼的态度?”
朱娘也被儿子的举动整懵了。
朱浩却似浑然不知对方对自己的厌恶,继续覥着脸道:“苏东主,我手上有一种筛盐的手法,可以把官盐制成上好的雪花盐,但我们毕竟是小商小贩,不太懂行,想请教一下苏东主,这种雪花盐是否有做贡盐的资格?或者卖到省城、顺天府、应天府,能否有个好价钱?”
苏熙贵冷笑不已:“小地方的人,真是坐井观天。”
朱浩不慌不忙,把背着的小包袱取下,就在苏熙贵面前几案摊开,伸手随便抓起一把盐,自窗口透进的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熠熠生辉,一松手,洁白的盐粒若雪花般缓缓落下。
“苏东主,正因为我们坐井观天,才让您这样见多识广的大人物帮我们掌掌眼……这是样品,外面还有一麻袋,您不打打眼?”
苏熙贵心里的小算盘拨弄起来。
“东家,您看……”
一旁随从最熟悉他的风格,这会儿心领神会,出言给苏熙贵台阶下。
苏熙贵面色不善:“让人抬进来。”
随后朱浩走到门口招呼一声,于三便扛着一麻袋盐进来,足足有五十斤。
苏熙贵从座位上起来,走到盐袋前,亲自打开,摊开手,五指并拢,往盐袋里狠狠插入,自深处抓了一把盐出来,就着照进来的阳光打量半天,越看越惊讶,良久才把盐重新放回袋子里。
“这真是你们筛的?”苏熙贵疑惑。
朱浩道:“是啊,是我们筛的。”
筛和晒一字之差,听起来差不多,朱浩可是实诚人,就算回头被苏熙贵察觉,也不能说我骗你。
谁让你压根儿就不会往晒盐的方向想呢?
“盐倒是不错,但距离贡盐尚有差距……”说到这儿,苏熙贵顺手捻起几粒盐放到嘴里,砸吧几下,脸上神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如果你能把筛盐的方法说出来,或许我能够继续跟你们交易。”苏熙贵说到这儿,老脸一红,似也觉得心机外露太过明显。
“苏东主,我们是井底之蛙,可你不是啊,这还没交易呢你就觊觎我们的方子……这比本家对我们还要狠啊。”
朱浩道:“这么说吧,如果苏东主愿意跟我们合作,就提供官盐给我们,我们可以帮你筛好后卖给你,到时苏东主拿去当贡盐也好,拿去大城市兜售也罢,与我们无关!”
苏熙贵听到这儿,气不打一处来。
一早就遇到朱家那个满嘴俏皮话却心狠手辣的老帮菜,现在遇个小的也是伶牙俐齿。
“我说朱公子,你姓朱对吧?可真会说话,就你这三言两语一叭叭,便想我听你的?”
苏熙贵这番话,几乎是上下牙齿咬一起说出的。
看起来凶恶,但也就吓唬吓唬小孩子的水平。
朱浩是小孩子?
笑话!
论心理年龄,朱浩都能给苏熙贵当先生了。
朱浩满脸遗憾:“来之前我还以为这次生意很好谈成呢,谁知苏东主太过在意面子上的得失……其实大可不必,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呢?如果苏东主无意合作,那我们只好找别的盐商……
“唉,亏我之前跟娘说,苏东主宰相肚里能撑船,未来我们的交易额会越来越大,财源广进呢!”
说到这里,朱浩拉了全程看戏的朱娘一把,“娘,咱们走吧。”
苏熙贵心中有气却没地方撒。
眼见朱娘母子要走,他本可以强行将人留下,但他刚被朱嘉氏“上了一课”,眼下跟节妇母子为难,这名声传出去……
“等等!”
苏熙贵恢复生意人本色。
朱浩转过身,笑吟吟道:“苏东主想开了?”
一看朱浩那得意的小表情,苏熙贵生气地回瞪一眼,心里却变得坦然。
这做生意一旦拿出不合作就拉倒的姿态,不就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