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房,看着为了他们大婚装扮的那些喜字,薄暖阳苦笑。
婚纱照也都已经装好,还有他们婴儿房里给宝宝买的东西。
薄暖阳一一看过去,又坐在地上,抱着一个白色狮子狗的玩偶掉眼泪。
掉着掉着,她想起刚才那个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男人,又吸了吸鼻子,拿着手机打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打通了。
过了十几秒,那边才接起来。
又等了须臾,那边一直没说话,只是沉默,薄暖阳吸了吸鼻子:“我哭了。”
“......”左殿坐在驾驶位,心脏揪成一团,嘴巴依然硬气,“那不能不哭?”
“不能,”薄暖阳理直气壮,“我被人家甩了,为什么不能哭。”
“......”
“这房子太大了,”薄暖阳自顾自地说,“我一个人住害怕。”
男人声音顺着电流过来,似乎变得哑了:“那回御景,那边小。”
“......”
见他一点都不上道,薄暖阳恨恨地抹了把眼泪,起身往外走:“那婚纱照我处理掉了,我现在就叫人来把它们砸碎带走。”
“......”停了会,左殿沉沉开口,“你不喜欢看,我带走。”
“左殿!”薄暖阳彻底恼了,“兰水湾也有我的东西。”
左殿:“我叫人帮你送过来。”
“......”
沉默。
却没人先挂电话。
半晌,薄暖阳感觉疲累,她没再折腾,只是轻声说:“行,那麻烦你了。”
说罢,她主动挂了电话。
楼下的车里,左殿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心脏像被手掌紧紧攥住,痛的他脸上失去血色,躬身趴到方向盘上。
不知过去多久,他红着眼,打开手机,翻出里面的监控软件。
他看到薄暖阳一个人抱着那个白色的狮子狗,在房间里像幽灵一样走来走去,时不时的会伸手抹眼泪。
他想上去。
想去抱抱她。
想亲亲她。
想哄她,跟她说不许哭。
可是他做不到。
他没脸见她。
也许去寺庙里求的那三支下下签就已经在提醒他,你们在一起,只会害了她。
—
薄暖阳没在婚房过夜,这边确实太大了,她自己住会害怕,而且,看到那些和婚礼有关的东西,老是想掉眼泪。
她回了御景。
只是回到御景后,也总觉得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好像没了左殿,她在这边,也没了根基。
心里的那点子归属感也不见了。
一颗心仿佛浮在半空。
躺在床上,薄暖阳没开灯,握着手机,老是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
翻出左殿的号码,盯着看了好半天,又退了出去。
人家嫌烦呢。
她还是不要去自找没趣了。
—
翌日,枝枝来找她。
枝枝的腿上有块纹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长了纹路,纹身的地方总觉得发痒,薄暖阳陪她去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后,薄暖阳不想回家,她挽着枝枝的胳膊,找了条安静的路,慢慢走着。
她一直不说话,枝枝也难过:“二少就是一时没想通,会好的。”
看着前面的小广场,薄暖阳没吭声。
两人穿过一条街道,街道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小店